封元淮撑到现在也仅凭着一口咽不下的怒气,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揪住石姣姣的后颈,手臂向后猛拽,试图把她扯下来。 但是老天不绝人路,石姣姣胡乱扎麻袋似的腰封崩开了,她的外衫孝服被封元淮揪住,石姣姣一咬牙双臂向后一扬,原地来了个金蝉脱壳,在众人的声音渐进的时候,刺溜一下泥鳅一样滑下窗户,穿着一身贴身的单衣,顺着墙根溜了。 封元淮失手拽了个空,人也已经撑到极限,向后一仰,“哐当”倒在了地上。 众人赶到,正是封元淮那个一辈子软弱可欺的嫂子,她今天真的被原丧病女配激怒,得知她和曲兴竟然在封元淮的灵堂苟合,泥人也被激出了尿性。 积攒了半辈子的勇气都用上了,动用她大夫人的身份,带着一众人来灵堂捉奸。 但是浩浩汤汤的人砸开可疑被缠住的门,一地狼藉只有诈尸又昏死的封元淮,和衣衫不整的曲兴,以及一件被封元淮惯力甩到角落的孝服。 石姣姣这时候已经接着夜色,摸回了自己的屋子,并不难找,丧病女配鸠占鹊巢,住的是主屋。 石姣姣没敢走正门,因为门口有好几个丫鬟,一下子对付不了,她从后窗户进去的,这年代的窗户实在是太好开了,油纸糊的,一捅就漏,手伸进去就开了。 顺着窗户跳进去,石姣姣快速找了一件外袍,扔在床上,然后手上套了技能,走到门口,把两个看到她从屋里出来惊讶的瞪大眼的小丫头,一人一下子,拍在脑壳上。 正这时候,吵嚷的人声果然就顺着院子进来了,这帮下人平时不堪忍受石姣姣的恶行,好容易懦弱的大夫人要出头,一个个群情激奋,势必要把这个恶婆娘浸猪笼! 但是他们咋咋呼呼的进来,大夫人勇气已经快好耗干了,哆嗦着手敲响石姣姣门。 石姣姣披着松垮垮的外袍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满脸迷茫,看着一院子的下人,像是惊吓的裹紧衣服,震惊的看向敲门的女人。 “嫂嫂,你带着这么多下人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石姣姣连忙转身,眼神示意她身后跟着出来的丫鬟,两个小丫鬟立刻上前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被叫做嫂嫂的女人,看到石姣姣这样表现,其实已经不会说话了,只会哆嗦着嘴唇睫毛狂闪,唯唯诺诺道,“你同……同我来一趟灵堂,将军他……他……”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灵堂,路上石姣姣俨然已经成了带队的正主,还哪来的审问,哪来的“捉奸?” 抓贼抓脏,捉奸在床,当场抓不到,大夫人又被石姣姣两句话吃的死死的,下人们一看,含恨咬牙都不吭声了。 石姣姣带着一众人去了灵堂,“得知”将军没死,当场激动的“昏”了过去,成功被簇拥着送回了屋子,混过这一次。 剩下的那些所有事,救封元淮,请医师,甚至包括把曲兴送回去,都是大夫人做的,她一辈子软弱不出头,但是内宅的事情却是一把好手。 石姣姣趁机睡觉,一觉睡醒,封元淮已经救回来,连宫里都知道了,还派来了太医和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宫里的人撑腰,大夫人清早上找石姣姣过去,重提了昨天的事情。 石姣姣站在大堂上,一脸的无辜纯良到底,上首坐着一个长的鲶鱼一样的老太监慢悠悠的喝茶。 石姣姣眼看着她这个便宜嫂嫂,咽了好几口口水,眼睛一直看着旁边的太监,直到鲶鱼太监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才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面对石姣姣质问道,“昨日……昨日你在灵堂守灵,为何……为何曲家老爷也会深夜衣衫不整的在那里?” 最后几个字声音提高,却破了音,石姣姣好整以暇的站了会儿,耐心的听她磕磕巴巴的说完,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施施然走到鲶鱼太监的旁边,恭敬施礼,这才回答她好嫂嫂的问题。 “什么曲家老爷?我昨晚上悲伤太过,先前在灵堂里面哭昏了一次,还是翠儿和柳儿把我弄回去的,”石姣姣一脸贤良淑德,虚弱道,“是我不好,我身子太弱了,后来幸亏丫鬟把我……啊!” 石姣姣似乎猛的想起了什么,几步走上前,抓住女人的手,“嫂嫂,我昨晚上……我昨晚上可能是疯了,我梦见,梦见夫君他活过来了……” 石姣姣抓着女人的力道十分重,眼中威胁和警告一闪而过,口型说了两个字,女人看清后骤然哆嗦了下,脸色霎时白的犹如吊死鬼。 石姣姣则眼泪顺着脸上蜿蜒而下,咬着嘴唇,悲伤的不能自已,眼神都涣散了,喃喃道,“我许是疯了……我夫君,我夫君他……” “将军确实还活着。”一直沉默的鲶鱼太监,突然开口道。 石姣姣瞪大眼睛,似乎想要说什么,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抖了抖嘴唇,白眼一翻,又昏过去了,还没忘给自己套了个高烧的技能。 因为石姣姣“昏死”之前的那个口型,本来要处置她的大夫人,顿时反口,说昨天只是误会。 鲶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