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兔子和一头狍子,”燕七道,“早知燕二壮士这么霸气直接拿猪祭箭,我们就该直奔了熊窝去。” “今晚我们吃拨霞供和爆炒狍子肉。”嗯,就吃你猎到的东西,管他燕老二打了什么、忙活了多久。 可怜的燕老二正浑然不觉地将一坨猪下水丢在旁边事先挖好的雪坑里。 拨霞供就是兔肉火锅,“爆炒狍子肉,我们带着辣椒呢么?”燕七关心晚饭胜于她爹。 “南疆产的最好的红辣椒,一呛锅便是一股子香,另还有麻椒,爆炒出来的肉既麻又辣且香。四枝还带了冬笋,可拌些清口的小菜就着吃,我亦带了几坛陈酿,不烈,你也可尝尝。” 伯侄俩聊起吃来就超脱物外了,燕子忱在那厢偶尔听见几句,十分无语地向着这厢看上两眼,然后摇着头继续从猪肚子里往外掏乱七八糟的物件儿。 正说到晚上吃拨霞供要用什么蘸料,忽见燕子忱噌地站起身来,锐利目光盯向伯侄俩所在方向的更远处,伯侄俩停口屏息,还未待燕七听到什么动静,燕子忱已是几步过来一把捞起燕子恪往肩上一扛,一行跃上树去一行和燕七道:“我马上下来捞你!” “不用啦,我自己上去。”燕七反应快得很,燕子忱往上纵身的时候她也已经跳起来扒住了树干,轻盈又利落地噌噌噌转眼就爬到了一半。 “你这丫头还有多少本事藏着呢?”燕子忱诧异又好笑地扬起眉毛,把他哥在主干的树杈上放好,跃下来一提半道上的燕七,转眼就也捞到了树杈上,让这伯侄俩并排坐好。 “你听见啥动静了爹?”燕七问,她的耳力就已很好了,不过还是抵不上燕子忱的内功。 “又有野猪过来了。”燕子忱指了指刚才的方向,“听蹄声估摸着比下边这头还要大。” “好了,我们近两个月都不愁肉吃了。”燕七道。 燕子忱哧地笑了一声:“我们在这儿至多待两天,后头还要去别处,这头猪我们不打,等它离开。” 说着话的功夫果见远远地哼哧哼哧跑过来一头巨型野猪,不出燕子忱所料,这头猪看着比地上那头还要壮,一对大獠牙从嘴里伸出来向外张开,背上鬃毛竖起,面孔狰狞,看上去十分好斗。 燕家三口在树上噤了声,低头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慢吞吞地接近地上那头野猪的尸体,吸着长鼻子来回嗅了一阵,突然间一昂头,竟是用那獠牙把这猪尸给挑翻到了一边去,紧接着就发疯似地横冲直撞起来,庞大的身躯撞在附近的树干上,竟将一棵略细的树生生撞断! 燕家三口所在的树也未能幸免,被这猪一撞整个树冠都在剧烈地摇晃震颤,燕子恪一个没坐稳身子向后一仰,却也只不过是一瞬间就被旁边迅速伸出的一根纤长却有力的胳膊托在背后给挡了回来,如此快的反应速度连燕子忱都觉得惊讶——他伸出去准备捞他兄长的胳膊甚至都还没有挨到他的衣服。 她不可能有这么快。 一定是超水准发挥了。 因为要救的是最重要的人么? 所以总有一部分注意力无时无刻不放在他的身上? 地上的野猪还在疯狂地撞击着附近的这几棵树,万物皆有灵,也许就算它看不到树上的人类,就算没有见证到同类被杀的过程,冥冥中似乎也能明白一切,于是就这么疯狂地想要报复和发泄着,很快便又有两棵树被撞得摇摇欲倒。 “爹你一定是杀了人家老婆。”燕七侧身跨坐在树枝上,两腿牢牢地缠箍在一起,两手则更牢地箍着她大伯,这位才刚差点翻下去,这会子仍旧云(神)淡(经)风(兮)轻(兮)地低着头瞅着下头的猪看热闹。 “混扯淡,老子杀的是头公的,这头也是公的。”燕子忱使了个千金坠的功夫,在树杈上立得稳稳,一手从背后取箭,“不干掉这家伙是不行了。” “把它吓走行不行呢?”燕七问。 “以这家伙现在这疯劲儿,吓唬它只会更加激怒它,动物这东西有时候也是邪性得很,就算这会子放走它,搞不准它都能追到营地去,”燕子忱搭上箭,“弱肉强食是这世间的自然法则,没必要心存不忍。” “你说得对,那动手吧,给你三箭的机会啊,三箭还不行的话我可就上了。” 燕子忱哧地一笑:“你以为野猪好猎?那身皮又糙又厚又韧,外头还有一层硬毛护着,有时甚至射中心脏它还能做出致命攻击,刚才那一头我便用了四箭才弄死。” “在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