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无意,你便当休。在我看来,那姑娘绝非你死缠烂打便能改变心意之人,你最好明白此点。” “……我明白,但现在不是当休的时候!” “该不该休,一试便知。” “怎么试?” “如此这般吧啦吧啦吧,你且看那姑娘,倘若她当真对你毫无意思,必不会再回一下头,若是这样,我劝你立刻放下,转头回京;而若她能回头看你一眼,至少说明你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在有朝一日将她打动,届时若你不怕辛苦,大可继续穷追烂打到白头。” “……这法子有用么?” “呵呵,天下的姑娘都是一样的,再坚强的内心,也总会有那么一处是软的,当一个永不言败顽强如石的人在自己面前轰然崩塌,铁石心肠的自会继续铁石心肠,而但凡她有一丝松动,就不会不为此动容——她若回头,那一瞬,她必是柔软的。” 元昶停下马,望着燕七的马车渐行渐远。 她站在车顶上,背脊笔挺,笃定不移地望着她的前路。 她没有回头,她从不后悔,她决定了的事,绝少改变。 她终于将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这一刻元昶觉得自己是真的要轰然崩塌了。 然后,在他视线的极限处,他看到她,回了回头。 —— 元昶狠夹马腹,像一束冲破黎明的阳光,追逐着晨起的飞鸟。他追向她,竭力地扯起嗓子,以至于声音都开了叉儿,像极了少年时初识她时的那把公鸭嗓。 “——燕惊蛰!”元昶嘶吼。 燕七远远地回过头来看他。 “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元昶一厢吼着一厢纵马追向她。 “算啊。”燕七答他。 “答应过别人的事能不能做到?”元昶继续吼着问。 “能啊。”燕七说。 “那你记不记得你我刚认识的时候你曾答应过我什么?”元昶吼。 “我的天,你这头心机熊对我打了什么伏笔?!”燕七问。 元昶撕扯着的声音开出了八条叉,条条却都清晰无比地钻进她的耳里:“你给了我一份藏头诗的检讨,害我被先生骂,我那时对你说‘这是你欠我的,总有到你该还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 “……妈呀。” “记不记得?!” “好……好吧……记得。”她当时还嘴欠地补了一句“就这么说定了”来着…… “那好!现在就是你该还我的时候了!”元昶红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