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渊似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个反应,说出来的话薄凉又带着几分讥嘲,只是还不等他继续往下说,眼前这个一直低着头的女人突然就抬起了头。 她绷着一张小脸,即便化着妆也能瞧出几分病态,一副可怜的模样,可与此相反得却是她的神色,坚韧又执拗,咬着唇,挺直着身子,一副一往无前的模样,“我说了,我愿意的。” 萧知边说边靠近陆重渊。 不就是睡觉,她也不是没睡过,大不了就咬着牙忍一忍,就当,就当自己被狗咬了。 现在对她而言,什么贞操、什么名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只有活着,她才能为父王母妃报仇,才能想法子洗清他们的冤屈,才能找回哥哥。 想清楚了,想明白了。 萧知倒是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她此时已经站在了床边,看着半靠在床上的陆重渊,咬了咬唇,然后把手中的红盖头扔到一边,就伸手解起了自己的腰带。 只是腰带还没被解开。 她的手就被人抓住了,那是来自陆重渊的手,冰寒彻骨,指腹上面还有不少粗粝,是他十年征战留下来的痕迹。 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萧知低着头,疑惑得看着他,“你……” 话音刚落。 眼前人就轻启薄唇,冷冷吐出一个“蠢”字。 萧知还是生平头一次被人骂蠢,一时倒是愣住了,她就这么呆呆得看着陆重渊。 黑漆漆的屋子里。 她低着头,睁着一双杏眼,看起来就像一只犯了迷糊的小猫似得。 陆重渊虽然靠在床上,可他人高,即便是这样坐着也要比萧知高出不少,这会他就直视着萧知,眼前人的那张小脸上有迷糊有诧异,独独没有他意料中的害怕和厌恶。 他先前还带着讥嘲与暴戾的情绪此时倒像是渐渐被抚平了。 没再看人,只是随手把一旁的枕头和被子扔给人,语气淡淡得说道:“离我远点。”说完,他语句微顿,跟着一句,“动作轻点,要是吵得我睡不着就把你丢出去。” 这话说完。 他就没再理会人,径直躺在了床上。 萧知抱着枕头和锦被,神色怔怔得看向已经躺在床上的陆重渊,似是还有些不敢置信。 她没想到陆重渊就这么放过了她。 她以为陆重渊刚才的意思是想让她…… 不过能逃过一劫,萧知还是很开心的,虽然陆重渊的脾气暴躁了点,态度也很差,可至少没有霸王硬上弓。 就是——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被子和枕头,努力睁着眼把屋子里巡视了一遍才看见西边的窗下有一张贵妃榻,贵妃榻虽然不大,可也够她睡了。 新婚第一夜,就被赶到别的地方睡。 这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得气哭了,可萧知却不觉得委屈,反而有些庆幸,小心翼翼得抱着东西朝那处走去,脚步和动作都放得很轻,生怕吵到陆重渊被他赶出去。 等到收拾完。 萧知又摸索着朝水房走去。 水房里倒是一直备着热水,她身子难受却不敢脱衣服,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即便这个男人是个残废,她只能应付似得洗漱了下,然后就往外头走去。 出去的时候。 萧知特意看了一眼拔步床,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