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相信王氏会真的忙到忘记给她分发例银了。 不过是看不上她这个身份罢了,也笃定她不敢说什么。 喜鹊还想再说。 萧知便已经收回手,笑着冲她说道:“好了,字迹干的也差不多了,你快去找庆俞把春联贴起来”又嘱咐了一句,“今儿个五房发赏钱,记得去赵嬷嬷那讨要赏钱。” 喜鹊听到这话倒是也笑着弯了眉眼,她轻轻“哎”了一声,嘴里说着,“我去问嬷嬷要赏钱,存起来,要是日后主子需要就问我拿。” 她一边说,一边捧着春联往外走,好似生怕去的晚了,就没了赏钱一样。 萧知见她离开,这才收了脸上的笑,她低头看着桌上的那张福纸,脸色微沉,然后轻轻揉。搓成一团,扔进了一侧的篓子里。 以后。 她得更加小心才是。 原身的字的确没有多少人知晓,可她的字却有不少人知道,尤其是这群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陆家人。 好在。 她心里又有些庆幸。 因为陆重渊常年在外的缘故,他倒是不清楚她的字迹的。 只是—— 她望着满室灯火,看着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一副十足贵气的模样,偏偏她没有钱。 喜鹊好歹还有一袋子铜板并着几颗银角子,可她却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原本她还打算给陆重渊包个封红,以前她在家的时候,父王母妃也常常会在除夕夜给她,然后摸着她的头说“我们的小阿萝,明年要顺顺利利的啊” 这是陆重渊长大后,第一次过年。 她是想置办的有些仪式感,但她总不能跑去问赵嬷嬷拿钱吧。 这也实在太丢人了。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个绣篓,这还是前些日子她闲来无事让喜鹊拿来的,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女红不好,不过那绣篓里除了女红之物,还有些红绳,是用来打络子的。 她的女红虽然不好,但打的络子倒是不错,不仅花样多,打起来也十分快。 不如给陆重渊打个平安结吧? 这个意头不错。 所以萧知也没犹豫,走到软榻上坐好后就开始分起了线外间。 陆重渊坐在轮椅上,手里翻着一本书。 距离萧知进到里间已经有两刻钟的时间了,刚才她那个丫鬟都已经出来了,可她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一手撑在扶手上拿着指尖随意点着,另一只手虽然放在书册上,却没怎么翻动,目光倒是时不时的往那块落下来的布帘看去。 那双漆黑的剑眉也拢得厉害。 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庆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陆重渊,皱着眉,看着那块布帘,神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跟着五爷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比别人多了解一些五爷的心思,这会见人时不时望着里头,就知道他是在记挂着夫人。 他替人又重新倒了一盏茶,然后低声说道:“五爷若是记挂夫人,不如属下推您进去?” 话音刚落。 陆重渊点在扶手上的指尖一顿,他收回了视线,神色淡淡的看了庆俞一眼,嘴里说着,“多嘴。”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赵嬷嬷和庆俞都不是多嘴的人,可自从萧知进了五房之后,这两人倒像是也变了个性子似的,变得爱多管闲事,话也变得多了可其实变的又岂止是他们?他不也是?以前的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过年? 他不喜欢任何改变,也不喜欢这些所谓的热闹和喜庆。 喜庆,热闹 这些只会让他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他讨厌别人看向他的眼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