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陆家近来的那些糟心事,旁人纷纷一笑,未再多言。 头衔再多又有什么用? 自己最亲近的家人都如此忌惮他。 不过陆家也是一池浑水,各有各的不好吧。 几人结伴同行离开,唯有陆昌平留在原地,手握笏板,目光却始终望着陆重渊离开的方向,他的腿怎么会好? 当初那支箭羽上淬了那样的毒,陆重渊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怎么 怎么还能站起来? 握着笏板的手不禁用了些力,方才苍白又怯弱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晦暗起来,他向来心沉如水,此时心中却仿佛有惊涛骇浪一般。 他还真是小看陆重渊了。 *** 陆重渊往宫门外走去。 路过一处地方的时候,倒是被人喊住了,是个太监,他急急忙忙跑过来,额头和脸都红了,倒还记着规矩,先给他行了个礼,“陆都督。” “奴是伺候太子殿下的,殿下有话想同您说,劳您稍等下。” 顾珒? 若是旁人。 陆重渊是懒得理会的,不过想到自己家里那位时常把这位东宫太子挂在嘴边,言语之间也多有兄妹之情,等等,倒也无妨不过他也没等多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意瞥了个眼风过去,便瞧见那位东宫太子也正朝这处小跑着过来。 仪态规矩全然不顾。 看起来样子倒是很急。 顾珒的确很急,他待在东宫,几乎没什么机会能出这座皇宫,如今又失了端佑帝的心,平日里就连走动也多有人盯着。 所以刚刚一下朝,他就让自己的贴身内侍先跑过来拦了陆重渊,而后又火急火燎赶过来,总算是赶在人出宫前,见到了。 “陆大人。” 顾珒客客气气的朝人拱手一礼,态度恭谦,没有半点皇家贵胄的骄矜气。 陆重渊倒是受得坦然,神色淡淡的朝人点了点头,也行了一道臣下礼,语气很平,“殿下有何事?” “孤” 顾珒似是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才又转头看向陆重渊,低声道:“孤知道陆大人明日就要出征了,孤也知道陆大人一心为大燕,必然是会用尽全力攻克夏国的。” “但是” 他停顿了下,“孤想请陆大人放了孤的堂兄一马,孤的堂兄并不会打仗,绝不可能是陆大人的对手。” 陆重渊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这位太子殿下竟然还心系顾辞,他脸上表情微松,语气却依旧很淡,“殿下的意思是要下官放水?” “不,不是” 顾珒忙道:“孤只是想请陆大人放过堂兄,堂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还永安王府一个公道。”时间紧急,他也没有多言,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陆重渊,然后看着人,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是当年祖父在时,给我和堂兄的玉佩。” “陆大人只需把玉佩交给堂兄,再同他说,孤一定会还永安王府一个公道。” “孤也相信堂兄不会做出伤害大燕的事。” 陆重渊没有接过玉佩,只是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轻轻“哦”了一声,有些意外,“殿下如何得知?” “这里是生养堂兄的地方,也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