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安抚那么简单。 平日里看他纵情玩乐,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都想不到他也有如此通透的一面。 眼睛发沉,她头靠着墙,轻轻嗯了一声。 季琅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看着阴沉的天:“一开始我也奇怪,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顶着这样的身份回姜府,是为了荣华富贵?是为了找回自己的东西?后来发现,好像都不是。” 他啧叹一声,唇角暗藏讥讽:“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在,要是我也忍不了,你能在这样的地方忍耐两年,说实话,我反到有点佩服你了……” 说到这,季琅扭头看她,才发现她已经闭上眼,靠在墙边上歪着头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将搭不搭地落在他肩头。 季琅怔了怔,身子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一动不敢动,那人终于落上他的左肩,安稳的呼吸声比雨声还要扰乱他的心绪,他吸了一口气,眼睛却怎么都挪不开。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脸压着肩膀,压出一个凹槽,模样看着又乖巧又可爱。 季琅又舒了口气,这次不敢再看她了,转而看天。 夜凉如水,雨是水,人也是水。 姜幸第二日正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红绸也醒了,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过来,本以为床上的人还没醒,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珠,她先愣了愣,随即惊呼一声。 姜幸吓一跳! “元娘,你怎么穿着斗篷睡觉呀?” 姜幸坐起身,掀开被子看了看身前系着的带子,恍惚间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小侯爷是真的来过! “元娘,你怎么了?”红绸看她受了惊吓的样子,也着起急来,还以为她是做了噩梦。 姜幸急忙摇了摇头,一边将斗篷解下,一边岔开话题:“红绸,我身上黏腻,你去让人烧点水,我想沐浴。” 红绸很好糊弄,应下后转身就出去了。 姜幸穿好鞋,听见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点打在窗户上,砸出一阵阵声响,她靠到窗边,轻推开,嗅到新鲜的泥土香,也看到了地上一个个水洼。 紫绢正挑着水晶帘进来,看到她的身影,随口说了一句:“雨好像下了一夜,元娘睡好了吗?” 姜幸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雨色,想起那个蹲在树上的人。 他没有淋着雨回去吧…… 武敬侯府,季琅包着被子,在床上捧着热粥,看着来人,“阿嚏!”打了一个好大的喷嚏。 季衡宇受惊吓似得退后一步,随即坐到他床边,语气虽是抱怨,眼里却含着担心:“怎么好端端的还染上风寒了呢?你这是半夜去哪瞎晃悠去了。” 没想到还被他猜中了大半,季琅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喝了一口热粥,觉得肚子里服服帖帖得舒服好多,才哑着嗓子说道:“别说的那么严重,我就是着凉了。” 季衡宇哼唧一声;“你还是仔细着点,生病了也不是小事。” “我知道了,”季琅不耐烦地回了一声,将热粥一口干了,然后豪气地递给季衡宇,擦了擦嘴,“对了,大侄子有没有跟你说那个姓胡的刑部主事的事?” 季衡宇一怔,随即板正脸色,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先点了点头:“大哥去刑部的档案库里查过,关于那个胡主事,记录在案的东西非常少。可是当年的贪墨案却是有迹可循的,当时陛下整顿吏治,牵出一桩贪墨案,那个胡主事私收贿赂放走牢犯,因着这事,刑部大清洗,京中的罗家也倒台了。” 罗家是一个新生的寒门四品官,当时刚起来,就全部入狱了。 “这罗家和晋王有没有什么关系?”季琅急忙问道,却看到季衡宇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然而这是季清平没有查出来还是真的没有关系,他们却不得而知。 季衡宇接着道:“但是大哥说了,无论如何,这是咱们知道的唯一一条有关当年的线索,不论有没有头绪都要查下去。” 季琅点点头,没有说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