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忌惮我们父子,从而不听从李籍的教唆?我不想利用女人,更不想利用九黎族,这非大丈夫所为!” 萧毅拍桌而起,走到萧铎面前,挥手便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打得萧铎嘴角溢出血,但他吭都没吭一声。这是他进萧家以来,萧毅第一次打他。 “你几时变得这么妇人之仁!你以为我不知道?瞒着我先给黄观他们写信,我为了树立你在军中的威信,从来不会撤掉你已经下达的命令。这样他们就会暗中保护九黎,不会再让杨信的事发生。你明明可以借杨信的手,让各方去九黎争夺,只要玉玺出现,抢回来即可。但你为了那个女人,动用我们经营多年的探子暗哨,将传国玉玺的下落,传得扑所迷离。若那些探子的身份暴露,便会被人除掉,我们要失去多少眼睛?你竟然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我倒是小瞧了她!” 萧铎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平静地说:“传国玉玺若引发各方争夺,轻则是各路节度使居心叵测,明争暗斗。若被有心之人操控放大了,便是将大汉江山置于风雨飘摇之中。父亲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吧?” “茂先,这番话有几分真假,你心中最清楚。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不能有弱点的!一旦敌人知道了你的弱点,便会抓着你的七寸痛打,你明白吗!” 萧铎抬头看着萧毅:“母亲,算不算是父亲的弱点?” 萧毅一愣,避开他的视线道:“你母亲不算!” “父亲,人都有七情六欲,不可能没有弱点。而这弱点,也可以变成盔甲,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父亲有母亲,所以可以一路走到今日,把后背放心地交给她。而仲槐也需要这样一个人,盼父亲成全。”萧铎趴在地上,磕了个头。 “你说罗云英?”萧毅缓和了语气,走到书桌后面坐下,“那小子都能说动你来求情了?我看他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 萧铎冷静地说道:“礼部侍郎的千金毕竟出身高贵,又与太后沾亲带故,难免骄纵。也许王小姐觉得,嫁给仲槐是她委屈了。仲槐的性子,与王小姐只能结成怨偶,反而是那罗云英,若能陪在仲槐身边,也许能让仲槐变得不一样。” “你当真这么觉得?”萧毅皱眉道。 “我见过那个女子,多少能明白仲槐倾心她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仲槐同我说过,他这一生从未为什么事情而努力,罗云英是他唯一的坚持。我相信罗云英会改变他。她比我,比父亲,比薛姨娘,都管用。” 萧毅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复又握成拳。他虽谈不上对萧成璋这个儿子有多大的期望,但也不想把他人生中唯一的期望给掐灭了。的确,那小子从来做什么事都是心血来潮,坚持不了多久。对罗云英却如此坚持,倒叫他刮目相看了。也许那女子,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萧毅自己是深刻体会到,一个好女人是足以影响男人的运势的。 “罢了,他喜欢谁是他的事,好好给我成亲便是,别的我不会管了。你先起来吧。” 萧铎听命站起来,萧毅将圣旨拿出来,放在桌上,推过来给他:“你好好看看。” 汉帝的旨意萧铎并不意外。他为此已经准备了一阵子了,随时都可以出发。契丹人善战,但他们本是游牧民族,物资并不充裕,为了不让后方的补给线拉得太长,出征时军队不给粮草,让骑兵以打劫百姓的粮草为继。所以契丹人作战迅速勇猛不给自己留退路,每攻下一城便大肆地奸、淫掳掠,积极性和战斗性很高。 萧毅道:“走,一道去你母亲那儿,顺便告诉她这个消息。” *** “看看你,多脏!”薛锦宜用温水给兔子擦了四只脚,揉了揉它的肚子。 阳月在方桌上布好了饭菜,对薛锦宜说:“薛小姐,中午要留下来用膳吗?” 薛锦宜愣了愣,也不觉得排斥,便点了点头。她最近隔三差五地便要来看兔子。姑姑虽然也给她找过兔子,但那些兔子都呆呆笨笨的,总觉得没有韦姌的这一只可爱。 韦姌正在榻上看书,忽听到薛锦宜问:“喂,表哥最近都不来了,是么?” 那天之后,萧铎的确再没来过。韦姌以为萧铎厌恶了她,不想见她,尽量不出现在任何他会出现的地方。连去柴氏那里请安,都挑着绝对不会遇见他的时辰去的。 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回到了刚来萧府那一阵,不用费心想怎么照顾萧铎,怎么应对他。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为了确定九黎无事,她特意让阳月去顾慎之那里打听了消息。后蜀的确退兵了,族人都安然无恙。那她也没什么好求的了。 薛锦宜见韦姌不说话,以为她是伤心了,撇了撇嘴。 最近府里都在传,韦姌失宠了。刚开始薛锦宜还有些幸灾乐祸,觉得自己机会来了,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萧铎面前。可萧铎一次都没有拿正眼看她,甚至还流露出几分厌恶。萧成璋还因此取笑她,说她就是不明白,有些人是她一辈子都求不到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