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既同为左右护法,不过偷个三瓜俩枣的小事,追杀应该只是白乌随口一说。 不成想,竟有点真。 “那么,要不,我亲自到右护法面前负荆请罪。”温禾放掉筷子。 白乌摇头,“以她的性子,不会领情的,算了,得罪都得罪了,只是累及她受罚,我有些过意不去。” 温禾叹息一声,望着咕嘟冒泡的肉片,都降了食欲,“赫连断那里,我若说情,不知会不会起反作用。不如我……” “别,一定是反作用。你自保便好,不用替任何人求情。君上他聪明着呢,任何人的小心思,他都门清,不说而已。” 这点,温禾不认同。 她皱眉暗忖,魔头他脑洞不小,兼之自恋。 就拿他以为她想玷污他肉~身这事来说,可见聪明不到哪去。 温禾宽慰对方道:“既然求情可能适得其反火上浇油,那我真的不吱声了。届时可别怪我冷漠。但是啊,你也别太将你家君上的惩罚当回事,你看他总想弄死我,我不每次都逢凶化吉,现在还四肢健全,同你在这涮火锅。你既是他左膀右臂之一,又陪他多年,辛劳苦劳兼有之,应该不会被罚得太狠,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干一杯。” 见自己面前缺个酒盏,温禾起身,打白乌身边端了酒具,复又坐下,“自春不陪你,我陪你喝点,浇一浇愁。” “君上面前,我等不可相提并论,无人有你这般幸运。”白乌见小水仙给自个儿哗哗倒酒,忍不住问:“君上许你饮酒?” 若喝醉了,他罪名又多一项。 温禾想了想,“他没说不许我饮酒。” 白乌见人倒酒执杯的动作颇为豪爽,又问一句,“你酒量如何?” 温禾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 白乌:“一直喝?” “一杯倒。” 白乌起身,将人已贴至唇边的铜杯夺走,“那你别喝了,就当别给我惹事。” 温禾去夺杯,“开玩笑了,哪能一杯倒,我被魔……你家君上囚至酒池肉林,就是以酒当茶过来的。” 花铃暗中揭短:“小主,牛是涮的,不是吹的。” 明明就是嫌酒池里的酒劲大,上头,宁可渴着也不喝。 “闭嘴吧你。”温禾冲腕间低吼。 “我闭嘴,你便闯祸了,听闻你在仙界是个出了名的作精祸头子,果然名不虚传。”白乌道。 温禾:“我不是说你,算了。你不让喝就不喝吧。” 白乌还是不放心,吩咐身侧的金银花,将酒坛酒盏全数撤走。 两人复又捞着肉菜互聊。 从吃食聊到文学,再深入探讨她所著之书的某些细节。温禾发现,白乌是她的真铁粉,之前认为是假粉来着,但既是真粉,有个疑惑她不禁问出来。 “既然,你是我的书迷,可你怎么忍心将《赫连氏秘史》拿给赫连断看,他会杀了我的。” 白乌白面扇一摇,笃定道:“不会,因是你所著,就不会。” 温禾更迷了,“为何有此一说?” 白乌摇摇扇子,望天,“这个,天机不可泄露。哈。” 温禾十分不喜设悬念打哑谜的这种调调,于是吐个舌头,继续从铜锅里捞肉吃。 倏地,几片雪花融进沸腾红汤里。 温禾仰头,“突然下雪了,还这么大。你们魔界的天气当真反复无常。” 白乌肃颜,站起,敲着虎口的白扇,消停住,“糟了,君上不悦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