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追了,被赫连断带走了。” 云汲停步,郁子幽懒懒走去茶几旁,不疾不徐倒了两盏花茶,“我是坑了你,只为让温禾受她应有惩罚,大师兄太过偏心眼,我看不下去。” 云汲趋近茶案,脸费解。 郁子幽闲雅地端起盏散着雾气的花茶,贴至唇边,轻吹了下茶内微荡的桃花盏,“你定想知道缘由。” 闻扫而光,阴戾满溢,“她做了何事,闯了何祸,谁人不知。现又勾搭上了魔头,重伤狐王,断公主手臂,削公主狐尾,她造了多少杀孽,你还想护她。” 云汲面色不悦,“她是何种人,我心里清楚,郁子幽,我不知你如何登上花神之位,但这位子是否属于你,想必唯有月倾花神清楚。花界之事,我无从干涉,但你若暗中算计温禾,自此便是我的敌人。” 云衣拂过门栏,郁子幽倏地起身,望着盏假命灯。” 眼泪自眼梢淌下,“是你,亲手扼杀我对你的信任。无论我如何做,你心里眼里唯有她。” 云汲并未回头,只对自己先前的行为道出三个字:“抱歉。” 层层纱袖将茶几上的物什应扫下,郁子幽蜷起指骨,兀自坠泪道:“我为何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逼的,被你们逼的。” 她取走芍药的元神,将人变成活死人;她强占溯水花杖,舍弃了三瓣莲,制成返颜丹献给天后。 世上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子不想青春永驻重返少女,天后亦不例外。 只要得到天后肯定,将她的名字落入历任花神谱,溯水花杖才能为她所用。 她的三瓣莲,舍得值。 温禾已随赫连断回了魔阴王朝,云汲只好领剩余弟子返回少室山,团肉球滚至他脚边。 云汲方要旋身躲开,肉球发出道奶音:“大丝兄。” 小肉手扒上白衣袍角,弹弹这才抬起哭得肿胀的小肉眼,“大丝兄,我牙没了。” 大魔头破开封绕于坛口的反噬断魂丝,同时甭坏了他的乳牙。 簋门堑被破,弹弹随之爬了出来。 云汲只得俯身摸摸小奶娃的窜天小辫,“此次意外……那个牙,还会长的。” 弹弹抱着云汲大腿哭得愈发伤心,“我本就生长极慢,再长出牙不知多久,我太惨了,我想我父尊哇哇哇哇哇……我要父尊给我报仇,打断大魔头的牙哇哇哇哇哇……” 云汲:“……” 弹弹蓦地止哭,仰首望向云汲,手揉上哭红的鼻头:“抱,弹弹要抱抱。” 云汲扛着小弹弹返归少室山,祝商长老见了,阵心悸。 本以为此次计划,可摆脱这忒能吃的小娃,不成想人家又回来了。 祝商不由得为自己的灵器库存,默哀炷香。 霖泠受伤不重,草二已被甘了了提前捎带回少室山,被祝融扎了几针,伤势转好许多。 听闻大师兄回来了,草二顾不得上药,推开杜棉棉覆过来的纱带,飞身跑至对方身前询问温禾下落。 弹弹见着亲人似得,抱上草二大腿,又哭诉遍,“草姐姐,弹弹牙崩了。” 草二将人扒拉到边,谁有心情关心小崽子的牙口,急急扯住云汲袖口,“温禾怎样了,有消息么。” 云汲:“赫连断既将她救走,想必安然无恙。”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