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碎裂脚下的残片赤羹,赫连断蓦地捏住温禾的肩,直将人扯下床榻,“你就是喜欢这么糟践我是么。让我痛你就好受,我已忍你到极限,你莫要不识好歹。” “我一向不识好歹,你才发现。”温禾甩开对方,“我为何心痛,你不知么。你亲手捅我刀子,还不许我痛么。” 她捂上心口,后退几步,“你若想少痛一些,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赫连断方向前迈近一步,温禾大吼道:“滚。” 赫连断长腿一迈,大步扯上温禾的玉腕,直将人拉至怀中,他垂首将微凉的唇畔压上对方因哭喊而略显紫青的唇。 温禾尝到唇瓣间的撕磨啃咬,她用尽全力推开对方,怒吼道:“你干什么。” 赫连断一掌钳住温禾的下颌,指腹用力掐扼,“你不是每天都在浪费鲜血画那没用的往生符么,血多不如给我喝。” 他埋首贴上对方的唇畔,牙尖毫不怜惜的往对方柔软唇畔撕咬开一道口子,啃噬舔吮满是水仙香氛的鲜血,他从未如此餍足地吸吮她的血液。 往日那些强行抑下的冲动与不舍,在这一刻换作疯狂的掠夺。 哪怕耳侧听到她无助的呜咽声,掌心清晰触及她肩头强烈的战栗,心口感至撕裂般的胀痛,他都未曾停下。 不知何时,两人已滚落地上。 莹润的墨玉石砖上,映着黑白两道叠影,赫连断感至身下之人,气虚越发孱弱,方徐徐抬首。 见蒜苗一双空眸望着他,他舌尖舐净唇角余血,徐徐起身,不去看犹如破碎娃娃般的那道人影,朝殿外走去,“若你再不识好歹,休怪我日日折磨你。” 归息殿内,赫连断玄袖一甩,打浮空的雾镜内瞧见躺在地上,蜷成虾米状的蒜苗。 她咬着自己的指头,不让自己哭成声来,眼泪却大颗大颗坠到墨玉石砖上,洇湿了鬓发,她缩在那一角帷幔投下的阴影里,肩膀抖得厉害。 赫连断心底的痛不知该如何形容,像是承了对方一半的疼痛,又似是他自己心上滋生出的来痛。 还未愈合的心头伤疤,又落下绵绵细针,每一根都将他刺穿,扎的他每一根经脉都疼,那疼似是带刺的藤蔓,刺破他肌骨血管,沿着他的身子疯狂蔓生,将他缠的密密匝匝,不让他有一口呼吸的余地。 — 连着十几日的雨,未曾歇过。 让温禾庆幸的是,自上次赫连断发了通疯病,饱吸她一顿血后,再没来寻她茬,她躲至房内,安安生生。 这日,她端起最后一盅铃兰花茶,一口一口嘬完,打开房门后,直朝九转丹房行去。 四位宫侍不近不远跟着她,见她出房门时未擎伞,其中一个宫侍便递予她一把淡墨描募的水仙纸伞。 无生药师不在,丹房内唯剩一个小童儿认真盯着炉内火苗看,他戳着肉指头数,一二三四……似再数炉内火苗的数量。 温禾:“小花,去。” 头顶一朵红花的花灵,围着小童的头转了一圈,小童晕了过去。 小花眼见主子一步步走上通往炼丹炉的高台,它扑棱着翅膀大哭,“主子……” 温禾站在炉鼎双鱼阴阳台,望脚下炉中翻腾而出的赤蓝火焰,“小花乖。” 九转丹房外,四个宫侍瞧见君后入了丹房,其中一位宫侍指尖燃出灵咒,欲召唤黑檀,汇报时况,倏被铜龛下的郁子幽一指头弹破灵咒,只见郁子幽手中花杖一挥,四个宫侍来不及出声便相继晕倒。 小蜂将军无意撞见温禾失魂落魄进了九转丹炉房,他有些担心,便躲在一尊高大的铜葫芦后,恰好瞧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