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对不起。” 云汲抛出一盏半透明的硕大花盏,正是无妄花。 温禾被无妄花笼身,花盏仿似结界,挡消降劈的无数道天雷。 一道赤金雷电兜头劈下,赫连断玄袖一挥,将花盏中的人影自撕裂的雷口中甩脱出去。 温禾重重跌坠倒地,耳侧雷鞭传来一声撼天彻底的甩响,似召唤雷神的一记古老呼唤,她仰首望见一道赤中带金的天雷闪过,一身墨发青袍的云汲,自雷电旋涡跌落下来,刺目的光晕伴着震天的惊雷声响过……震得五脏六腑生疼,温禾冲雷涡呐喊:“大魔头……” 耳边雷声渐弱,她被千万道雷电刺得失明,待眼前景物终于渐渐清晰时,卷雷旋涡中已不见人影。 厄言石上,握着卷雷鞭的浅雪,喷出一口血,直直倒下。 云汲飞身而上,将浅雪接入怀中。 浅雪干涸双唇蠕动,浑身每一寸毛孔无不再渗血,本是清澈的衣衫已染得血红湿透,空中泛着浓浓甜腥味,她想抬指头,却连摸一摸心上人的力气都没有,只极弱的声音道:“大师兄……抱……抱我……” 之后,手中雷鞭坠地,阖了眼睫。 — 少室仙府的祠堂,多了浅雪一方牌位。 三大长老安置于鹤焉仙尊牌位一侧,这个表象刁蛮任性的丫头,总算不负父尊期望。 待前来吊唁的众人陆续散去,牌位下唯剩跪地的云汲。 温禾走上祠堂木阶,跪到云汲身侧,给上首牌位燃了三炷香。 听得云汲略微沙哑的嗓音道:“我知你会来。” 温禾将三线香,插~入炉鼎,“外头的人传,浅雪杀了赫连断,我这个魔头遗孀断不会来祭拜,即便来,怕是来拆祠堂。” “我知你心如明月,不会记恨浅雪。”云汲道。 “傻丫头带着果子猪肉特去寻我,实则是与我道别,我竟未瞧出来。”温禾哽咽着。 两人相继走出祠堂,三大长老前来祭拜。 大长老对温禾笑笑,“水仙啊,要不要重回少室仙府,你走后,妙自言十分无趣,没了人给他骂,他忧郁的很呐。” 祝融长老颔首道:“你来了,我便有口福了。” 祝商长老亦别出心裁劝慰着,“你若回来,帮我好好看着弹子,整天打我灵器的主意,愁死我了。” 历经多重坎坷磨难,她被世人诸多误会谩骂,三大长老从未恶意揣测,反而一直信任她,护佑她,让她觉得,无论身在何地,少室山永远是她的家,每每想到这座仙府,便由衷生出一股欢喜,一种归宿感。 温禾向三位长老辞别,“多谢长老厚爱,我身份不便,还是回花界吧。” — 温禾拒绝花神之位,代理花神甘了了又是个极不靠谱之人,三天两头往冥界跑,近日,更是搬去夜惊华的浮空庵白吃白住,再加上芍药花主病逝后,花界重担便压到思筠一人身上。 温禾常听思筠墨叨,欠的迟早要还。 当初他甩手花尊之位,隐姓埋名搜寻天后罪证,疏忽花界诸事,现如今一股脑补给他,整日忙得天昏地暗四脚朝天。 白乌担心她伤情过度,倒是隔三差五捏个云头,自天宫带些点心果子琼露来同她喝上几盅。 白乌亦不闲在,自自春上次与他联手困住寂无道,得了功,天帝便将他打魔阴妖魔通缉黑名单上划了,算是得了自由身。 但自春因主子雷鸣谷落难,却不在身侧效力而郁郁自责,白乌每天忙完司命君府的差事,便抽时间给自春疏通开导心理健康,头发都愁掉了一把。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