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去,去请二娘子过来,我与她说。” 她被关起来了,可顾明月没有,老夫人那么看重顾明月,必然不会责罚她,只要顾明月打发人去她外祖家里打探一番,便能知道是何境况了。 孙嬷嬷答应着,打发了小婢去院子里传话。 罗氏惦记着顾明月一会过来,才想着看了看房里的摆设,顿时皱了眉,吩咐孙嬷嬷:“让人赶紧收拾干净,把窗拢都打开来,去我那妆匣子里取了香点了,四角都要摆上香炉,这房里一股子霉味,二娘子身子弱怕是受不住……” 她自己委屈点也就罢了,舍不得委屈女儿,明月又是那么个善解人意柔弱的性子,只怕看了这副模样又会难过。 孙嬷嬷带着小婢把房里收拾了一番,又照着罗氏的吩咐煮了茶汤候着,只等着顾明月过来了。 可是去传话的小婢却是一个人回来了,拜在罗氏跟前道:“小菊姐姐说二娘子昨日回来受了惊吓,又哭了大半日,今儿一早便起了热,正打发去请医官来瞧,实在是起不了榻,只能过两日再来给夫人请安了。” 几句话说得罗氏脸色大变,唬地连忙问那小婢:“你可见着二娘子了?她身子如何了?医官还不曾来?” 见小婢连连摇头,罗氏的泪止不住往下落:“想不到老夫人狠心至此,娘家出了事,嫌弃我便是了,怎么会连明月也怪上了,难不成也不给请医?” “这孩子自幼身子弱,好容易年纪大些见好了,我只当是无妨了,却被我连累的又病了,也不知怎么样了,要紧不要紧!” 看着罗氏伤心的样子,孙嬷嬷也跟着难过,夫人自己病得这样重了,心里却还是念着二娘子,果然是慈母之心,再硬心肠的人也瞧着难受。 罗氏伤了好一会心,才强打起精神来,与孙嬷嬷道:“明月病着,还是别让她担心了,你让人再去把明玉唤来吧,如今也只能指望她了。” 说起明玉,她便心酸,若是当初生的是个小郎君,现在何至于这样被婆家搓扁揉圆,怎么也会看在她有了子嗣的份上留着点情面,终究是肚子不争气,生出个女儿来。 顾明玉带着婢女匆匆忙忙赶到偏院,才一进门看见这院子的摆设,她便忍不住落下泪来,自己娘亲是府里的大夫人,父亲的正房妻室,素来高贵大方,人人见了都喜欢的,现在却沦落到了在这偏院里养病度日,教她怎么不心酸。 她进门前抹干净泪,强撑起笑脸给罗氏请安:“阿娘可好些了?” 罗氏见了她的笑心里百般不舒坦,一心想得还是当初生儿生女的差别,不由地别开脸去:“叫你来,有事要与你说,你好生听着,若是再帮不上权当没我这个娘吧。” 不是不气恼的,两个女儿一个样样都好,事事都教她满意,还有一个却是这样不成器,遇见了事也不知道指望不指望得上,真是天差地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