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的亲迎也安排在两仪殿,照着天后的吩咐,都比着贤王的亲事一样也不差,让人挑不出半点差错来。 天后也是照着时辰,带着安平公主与顾明珠来了两仪殿,接受一众命妇的行礼问安,笑眯眯地坐在上席,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来。 只是圣人来的时候却是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御辇一直抬到了玉阶上,下来的圣人扶着刘全,脚步虚浮地朝着席上来,眼青脸肿地看了一眼拜伏在地上的众臣与命妇,无力地点点头,让刘全叫了起,才在席上坐下。 天后起身来,关切地与圣人轻声道:“圣人可是头风犯了?太医署不曾把脉开方子?” 圣人有气无力地摇摇头:“这几日又重了些,那几个无用的开的方子也不济事了,还是吃了怀济献上来的金丹才好些。” 怀济是圣人这些时日得到的一位游方道人,能言善道,又号称会炼丹之术,送上来的金丹倒也似模似样,命人试了药不见有什么不妥,圣人才用了一两颗,却觉得头风轻了不少,身子也强健许多,就连床榻之事也强上许多,顿时大喜过望,留了他在宫中为自己炼丹,更是日日宠幸那些新晋的妃嫔,好不自在。 天后挑了挑眉,低声道:“用金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太医署帮着调养才好。” 圣人对她的话素来是不大听得,懒得与她解释,只当她是又起了嫉妒之心,哼哼两声,便转过脸去看着亲迎大礼。 但是终究是头疼难耐,被那鼓乐之声吵了一会,头中如同开了锅一般,耳鸣眼花,还不等陈留王李念带着王妃岑氏到跟前行礼,就头中刺疼难忍,眼前发黑身子摇晃不定。 他痛苦地捂着头,连声唤着刘全:“快,快扶朕去太极殿,召,召怀济……” 他不肯叫医官了,一心只信着怀济。 天后看了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来,高声唤着:“召医官来,快,快……” 喜庆的气氛顿时被打破了,殿中众人都吓得手足无措,看着席上的圣人仰倒在了刘全身上,天后上前扶着他,脸色惊慌,也都慌了神,唯恐出了大变故。 陈留王李念脸色发白,甚至顾不得看一眼还拜在地上准备行礼的岑氏,三步并作两步就要上前去,要看看自己的父皇究竟是怎么了,却被天后回头一个冰冷地眼神给望地定住了。 “圣人病重,太极殿天冷路远,怕耽搁了病情,命人将圣人就近送去甘露殿,让医官与怀济真人一起过去照看圣人病情,太师郭晟、骠骑大将军顾青、右仆射吕随良、光禄大夫马元济同往甘露殿。” 天后满脸焦急,口中却是无比冷静地吐出几句话来,带着不容置疑地斩钉截铁。 李念急了,待要上前多说几句,却是被天后冰冷的话挡住了:“怎么,陈留王另有他意?”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众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念身上,有探究有怀疑也有了然,却是让李念生生止住了步子,他犹豫了。 回了长安以来,他一直以礼贤下士,待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