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国赋税,你们有何看法?”楚尘携同娘子继续往前走。 四子思考再三,不知如何回答,抬头间,老师已走很远,他们快步追上。 楚尘与他们说了一遍他一路上看到农村乡野情况,一路上他们都在探讨此事,楚尘并没有给他们确切答案,而是让他们自己悟。 当今天子关注民生,水乡之地又发生水灾,今年科举一定会涉及到水利内容。楚尘列举了一些他知道治理水利的好办法,讲究因地制宜,而不是照搬执行。 四子跟在楚尘身边学习已经有一个月,还有几日就要科举,楚尘让四子在家安心整理他这些时日说的内容。他提的问题,无论心中答案如何,都要作答两三遍,就会发现思路一次比一次清晰。 四子回去后,回忆老师说的内容,竟把老师说的话全部誊写下来,认真按照老师的嘱咐行事。 四子祖父拿起孙儿写的内容,看了后,都大为惊叹。都在考虑要不要让孙儿参加下届科考,错开与其他三子争锋对质,后来放弃了,他们也想看看,这四人争锋,到底何等情景。 紊缕这几日染了病,京城气候干冷,不如南方湿润。楚尘决定出了科举成绩,就带紊缕回钱塘。 信石还有些时日就成亲了,求到楚尘这里,要做琴瑟和鸣灯,让京城人擦亮眼睛看仔细了,别老是说他们是群土包子。 楚尘拿这厮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信石好几日都不曾来了,被唐家人拘着,教导规矩。和京城唐家人认识一番,不要到迎娶之日闹出笑话。 楚尘守着紊缕,看她熟睡,复又回到药铺见大夫,“真的没有办法吗?” “像伶人这般,小时都会服用狼虎之药,服用到十二三岁,就是为了长成时,绽放更加精彩,昙花一现,时隔太长时间,老夫实在无能。”大夫知道阻止他说话的人会回来,果真如此。 楚尘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不愿放弃,“就没有人能有办法救治娘子?” “就是求了御医也无用,她们的命,早已注定。”大夫说道,在她们当了伶人那一刻,命就定了。身子已经毁了,大罗神仙下世也无办法。 紊缕靠在窗前看着繁花遇风,在空中摇曳,如同舞动的精灵飘然而落,像极了她的一生。在最美的时节遇到良人,为他绽放芳华,已无憾,可是还想陪君多些时日。花落成泥,也要为供养她绽放的树儿提供养料,她该如何回报夫君? “醒了。”楚尘手中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团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紊缕,“无人要,看其可怜,遂抱了回来。” 紊缕想要触碰小团子,被楚尘躲开,“我给它洗洗,在陪你玩耍!”楚尘用水为小团子清洗干净,黑黑的身体、残缺的耳朵,没有尾巴,小团子汪汪叫,显然在讨好楚尘。 真好,她就是无人要,被刘老板捡了,显然小团子比她幸福。紊缕准备了一些易消化的饭给小团子吃,看着小团子小心翼翼靠近饭菜,一点点上前试探,舔着汤菜,一点点声响就跑到角落地躲起来。紊缕细心安抚小团子,挠着小团子的身体,小团子躺下,露出小肚皮,显然很舒适,紊缕挠着小团子的小肚皮,小团子呜呜的叫着,舒服极了。 楚尘坐在院子里为信石编制花灯,看着如此情景,笑了。人生苦短、一朝一夕、时光已逝,罢了,就如此!可是心中还是有怅恨,无法排解,难受至极。 紊缕举着小团子凑到夫君面前,笑脸如嫣,小团子歪着脑袋,傻气的冲他汪汪叫,小奶音十分软绵,有一丝紊缕轻语的声音。 考生门进入考场,街道上突然冷清下来,少了学子高谈阔论。 唐家和温家在这天迎亲,楚尘带着紊缕站在茶楼上观看,紊缕怀中的小黑团舔着脚掌,窝在紊缕怀中十分惬意。 信石有些可惜,没有请动楚道年作为他的伴郎,有可能唐家已经做好安排,他成亲没有楚道年参与,心中有些怅然。后一想,琴瑟和鸣灯一出,又把楚道年推到众人面前,让唐家人瞧瞧,商贾也有大才之人。希望子夏他们不要让楚道年失望,让世人知晓,芸芸众生中,有楚道年这一奇才。他本就是一颗耀眼之星,应该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而不是隐没在众生间。 “信石今日真是俊逸非凡。”紊缕感慨道,看到信石望向他们这边,急忙挥手,十分开心,身边所有人终成良缘,真好! “嗯!”楚尘搂着紊缕,也为信石开心,希望他能走好自己未来的路。 夜晚,百余盏琴瑟和鸣灯果然大放异彩,前来唐府随礼的宾客望着头顶美轮美奂的花灯,竟忘记灌新郎酒,而是细细品字画。画中展示的竟是一女子和男子从相识、相知、相守的故事,故事有些惊世骇俗,但是画没有一丝绻巻,他们品出了钦羡与珍惜。 信石无奈,琴瑟和鸣灯与楚道年成亲之日不同,他那时意境是炽热的感情;今日确实温馨与细水流长,更多的是珍惜享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