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如玉已经出了殿门:“她在何处,不必她来找我,我去见她即可。” 她心里笃定,只要见一面那朱颜姑娘,果真她生的与自己形肖,便即刻抱着初一出宫,从此永不再回来的。 张君见她急冲冲四处乱突,无奈指道:“那地儿你曾去过,就是晏春阁。” 一听晏春阁,如玉更加火大:“新鲜了,那可是前朝老皇帝金屋藏娇的地方。” 张君与一众老臣面对面坐了五天五夜,此时脸都是木的,伸手搓了搓,紧步跟着如玉,等到了晏春阁门口时才赶上她,低声道:“那姑娘与我真没关系,这事儿是大哥办的,以我的意思,你还是别见她了。” 如玉一听他都送到晏春阁了,越发认定张君金屋藏娇,忽而回头的功夫,见身后黑鸦鸦站了一群,有宫婢有内侍,还有一群官职三四品的宦官们,不好不给他面子,说话亦是低声:“打开门,我看一眼就走。” 晏春阁外有禁军侍卫把守,张君挥手的功夫,他们便打开了大门。 又是一年牡丹初放时。那朱颜姑娘就在玉带桥上站着,身着一袭石青色暗花绣银丝长褙子,妆略有些乱,如玉进门的功夫,她转过脸来,脸上泪痕未干。 如玉究竟看不出这小姑娘何处像自己,反而觉得她有几分神似周昭。 不过一眼,她转身便走,出了晏春阁,眼瞧着禁军侍卫们关上大门,伸手要从张君手里要孩子。张君紧搂着初一,两父子一脸的戒备。 他道:“果真是大哥弄的,养在清颐园。他出征的时候,曾吩咐我处理了她,我不欲往手上沾人命,正准备抽日子与那姜璃珠一起关到庙里去,谁知大哥就死了。 因怕那朱右丞要生乱事,我就先将她拘入宫而已。” 心定下来,如玉也觉得以张君的为人,不会把藏女人这种事情赖到已死的大哥身上。他两只眼睛红的兔子一样,一看就是熬了几天几夜的,跟在身后,话也不敢说,小狗儿一样看着她。 如玉终究还是心软,问道:“这几日可曾按时吃饭?” 张君点头,忙又摇头:“不曾。” 如玉默了半天,怏怏说道:“我不要住在那延福宫,大嫂才走,我就住进去,不合适。” 张君见如玉再不纠结那朱颜姑娘,大松一口气:“咱们先往垂拱殿,只怕宦官们在那里备了饭菜,我得先吃点饭,再洗个澡,你得陪着我!” 何其荒缪的,如今他们一家三口成了这新王朝的主宰。张君抱着孩子,牵起如玉的手,身后那原属于延福宫的,垂拱殿的,以及原本该掌帝后起居的,一群侍人一群宫婢,整列两队,相隔三丈远,跟在身后。 原本主管垂拱殿的四品少监苏静,今年满打满四十六岁,属鸡,今年恰是他的本命。 他在这皇宫里满打满呆了三十八年,到如今送走了三个皇帝。自打赵宣新建勤政殿之后,垂拱殿虚废,他守了整整两年,今儿头一回,新帝要入垂拱殿,而这新帝当年在归元帝跟前任翰林学士时,与他还颇为对付,所以苏静大着胆子上前几步,笑问道:“皇上,您可是要往垂拱殿去?” 张君这几年虽一直在宫中,但与这些侍人们少有往来。他当然也记得苏静,总算给点面子,应道:“朕要用膳,沐浴,皇后暂时也将居于垂拱殿中,你带人先去安排一下。” 在宫里办事办老了的,焉能不会揣摩皇帝的心思。苏静道:“陛下,按例您在垂拱殿起居,两位翰林学士是要陪同的。若您今夜宿在垂拱殿,也必有一位翰林学士随宿。初一小皇子尚还年幼,只怕不习惯与生人起居。奴婢这里有个法子,那福宁殿恰在垂拱殿后,原也是一处用以帝后起居的宿殿,奴婢早在三天前就着人仔细打扫收拾过,莫若请皇后娘娘带着小皇子今夜先宿在福宁殿,与您彼此来往也方便一点,您说了?” 他不说皇后不便与外男同居,只说初一不习惯与外人起居,话说的又干散又漂亮,全为帝后着想。至于三天前就开始的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