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 “爹——”扎小辫子的小女孩,兴冲冲地向男人跑过去,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一把将她举起来,听小女孩发出咯咯地笑声,他笑问:“桐桐刚才在做什么呢?” “在编花环!爹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 “给爹做的!”小女孩把花环给他戴上,脸蛋红扑扑地,笑得满足极了。 男人跟着她笑起来,突然,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夫君、桐桐——” 他向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女人容貌清丽,笑着冲他们父女俩挥了挥手。 桐桐也朝她招手,“娘——” 男人抬脚刚要走过去,倏地,见女人惊恐地捂住嘴,直直地瞪着他身后的方向! 他猛地一回头,却见刚刚还抱在手里的小女孩,身上一个血窟窿汨汨地冒着血,而她倒在血泊里,正努力地朝他抬手。 他顺着小女孩的眼睛低头,自己手里赫然握着一柄剑! “爹,为什么……” 房间里,宋峥猛地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已濛濛亮,晨光照到屋子里,小女孩的画面便都消散了去。 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但自从她走后,这个梦,他一做就是多年。即便他放弃了高官厚禄,主动辞官回乡,这个梦也挥散不去。 她曾经说过,假如生了女孩,就要叫桐桐,凤栖梧桐的桐。 “宋先生、宋先生在吗?”有人扣门。 宋峥起床去开门,来人是很质朴的青年人,腼腆地对他笑:“王顺的媳妇儿生啦,咱们都觉得您有学问,想托您给孩子取个名字。” 他在乡间教人读书,人便称他为先生。 “我能去看看吗?”他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小青年惊喜地亮起了眼睛,“当然了!” 王顺是质朴的农家汉子,只当宋先生会随口替他取个名,没想到宋先生竟本人过来了,他紧张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会儿端茶倒水,一会儿还要张罗着给他弄早点。 宋峥阻止了他,问:“我能进产房看一眼吗?” 王顺一愣,产房里都收拾好了,看一眼也没啥,但是……“刚生产过,这,不吉利,怕冲撞了先生……” 宋峥摇了摇头:“我不在意,想先看看孩子,再给他取名。”他知道刚生出来的孩子,不能抱出来见风。 他这么上心,农家汉子也没多想,“好好好,您跟我来。” 产房收拾得干净,妇人躺在厚厚的被褥里,面上有着红晕,却明显能看出精疲力竭的虚弱,呼吸都轻了。她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去看旁边襁褓里的娃娃,娃娃睡得酣甜,她的目光柔软似水,不过一眼,她就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只因这孩子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 宋峥远远看着,呼吸便仿佛滞住了一般。 他想起佩佩,想起她说的她这一生永远也当不了母亲,究竟是什么意思。 即使她养育了再多的孩子,她都感受不到这样血脉相牵的爱意,她发自肺腑地想对孩子好,可她永远也不能懂,真正的母亲看一个孩子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样,她永远也不会拥有自己的骨中骨,肉中肉。 而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 农家汉子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自夸道:“俺这娃可敦实哩,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不用人拍,就哇哇大哭,那声音,比打鸣的公鸡还亮堂,不是我说——” 他的兴奋劲儿猛地一停,“咦……先生,您怎么哭了?” 皇宫的御花园里,几个洒扫宫女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我刚在临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