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倘若这时候他们就相遇了,宇文洛何不娶她为正妃?宇文洛和自己不同,眼下他还没有因为自己的缘故施展本事,他无所依恃,若能娶闻樱为妻,闻家无疑就是他的靠山,岂不是比东宫的一个侧妃要好用许多。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再纳闻樱一次,重生之初,他碍于多方因素无法对她出手,曾想过如是将她纳到东宫来,想磋磨她何其容易。但一想到那样的情形,他心头便是一阵恶寒,喉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梗住了,不吐不快。 他为什么要把她放到身边来恶心自己? 哪怕现在这层厌恶减少了两分,他也不准备更改初衷。 “既然二弟喜欢,那就任他去吧。”宇文泓漫不经心地道,“要是有机会,推一把也未尝不可。” 说不定这次她还会再次看上宇文洛,再爬一次墙头呢。他无不恶意的想道。 但这也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这一次,他只准备娶吴玉贞为正妃,她上辈子追随他而去,是真正一心向他之人,他不能辜负。 闻樱回了储秀宫,壁月已然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见她来,长松出一口气,刚握住她的手,就微惊道:“小姐的手怎么这么冰?那手暖哪儿去了?” “咦?大约是贪看景色丢哪儿了。”闻樱回想了一下道,“没事的,上头没留字,任人捡了也不知是谁的。” “话不是这么说,女儿家手脚凉了不好,奴婢这就去给您灌个汤婆子暖一暖……” 壁月边唠叨着开了门,忽地,“吱呀”一声,隔壁的门也推了开来。恰闻樱听到声音望过去,和阮玲儿一个对视。 却见阮玲儿猛然向后一缩,转而想起这动作不妥,勉强跟闻樱一笑。闻樱和她打招呼,她只神思不属的应付了两声,就钻回了房间。 按理,她应该比闻樱回来的早,闻樱是见她们散了伙才敢走的,这会儿见她却回来的晚一些,神情又不太对劲,不禁若有所思。 那边厢,阮玲儿两手阖上门,神态仍有些恍惚,一不留神脚踢到了团凳,发出噪音,被同屋的人很不耐烦的斥责了一顿。她连连赔礼道歉,神色却愈发阴沉下来。 她想起刚刚在太阴湖边发生的事。 一开始她颇后悔当时答应了那几个秀女的要求,转而惹来这么多的麻烦。她原只是看不惯闻樱拿自己当丫鬟使,想给她点好看,没想到她小看了闻樱,自己非但没能游走在两拨人之间,反而将她们得罪个遍。那时她颇头疼的发现,她再讨好她们也不会有任何益处,但如果以为能就此撇开关系,她们也未必会答应。 就在她两难之际,忽然发现那灌木丛里有异样。 她自小眼力过人,能夜间视物,观察入微,所以很自然地看见了那露在繁枝茂叶外的一角裙摆,花纹依稀可见,正是闻樱今天穿的裙子。她们这些世家小姐,哪怕是裙子最边缘的地方,花纹都极尽精细。 当时她已经将话都说尽了,明明白白道出了陷害她的人是自己的真相,眼见闻樱竟然就躲在附近,焉能不惊?她料闻樱之前磋磨自己,只是疑心自己和这帮人有牵扯,但未必知道事情就是她做的,现在全都被她听见了,由不得她不心凉。 她知道闻樱的脾气,如果她不在背后捣鬼,她必会照拂自己,只是难伺候一些罢了。但她如今在背后使绊子,依对方的脾气,恐怕这会儿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就在她神情恍惚走在回来的路上时,没能走出多远,忽听得另一位皇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大哥,你也来看太阴的景色?” 打招呼的人似兴致很高,回他的那人声音却淡淡的,“是啊,六弟也在。” 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 她立刻认了出来。等了这么久,原以为殿下不会来了,没想到只是她运气不好,没遇上罢了。 如果、如果能有机会和太子殿下攀谈,能让他另眼相看……那得罪谁还重要吗? 想到这,她的心热了起来。 “咦,大哥这是在哪里沾上的?”六皇子从太子肩上摘下一片花瓣来,“是白梅。” 阮玲儿如同被人拿锤子重重地敲击了一下,震在了原地。 她没有听到太子的回答,又或者是她听见却忘了,她的全幅心神都落在了那一句“白梅”之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