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梦境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摇篮,时不时朝里头看一眼。 宫人上前把帐子放下,将烛灯都灭了,只留了一盏在桌上,悉数都退了下去。 郑梦境躺在靠墙的那一头,调整了下姿势,扭过头来问:“陛下打算给姝儿挑什么驸马?” “唔——”朱翊钧想了想,“这回想看看锦衣卫里有没有合适的。” “武官?”郑梦境有些犹豫,“会不会有些粗鄙?姝儿叫我们养的娇气,嫁过去会不会受欺负?” 朱翊钧揉了揉她的头发,“姝儿是公主,谁有这胆子?”他侧头看了眼摇篮,朱轩媁正在里头睡得香甜,自己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且睡吧。选驸马的事还早着。”说着将人揽到怀里来。 郑梦境靠着他,“可不能再晚了,姝儿年纪不小了。” “朕知道了。”朱翊钧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 第二日,田义天还没亮就早早地就从启祥宫赶过来,把马堂给轰回去。嘴上却是说得好听,“马秉笔昨夜伺候陛下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可别累坏了。” 马堂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伺候陛下乃是本分,且累不着。”心中虽有不满,却不欲在自己还未于京中立稳的时候与田义这个老油条起冲突,“咱家就谢过掌印的美意了。” 田义朝不带一丝留恋离开的马堂撇去一眼,心中冷笑不已。背过身时,已是换了副面孔,专心致志地守在门口等朱翊钧喊进去。 今日不用视朝,朱翊钧就偷懒睡了个晚觉,比平日要晚起一盏茶的功夫。田义也不曾催,恭恭敬敬地半弯着腰,守在门口一步都不挪腾。吴赞女从旁经过的时候,免不了多看了几眼,心里啧啧称奇。 也亏得有这么身本事,要不然哪里吃得消服侍圣上。 幸好娘娘从来都是个好性儿,不计较这些。 吴赞女心里畅快,哼着小曲儿自田义身旁擦肩而过。 摇篮里早就睡醒的朱轩媁一下下地对空踹着脚,想要从襁褓里头挣出来。许久都没能i挣脱,脾气就上来了,“哇”一声哭开了。 哭声惊醒了郑梦境,她揉了揉眼,一把掀开了被子。“媁儿?”她将身子越过睡在外边的朱翊钧,探着身子将孩子抱来怀里。“媁儿不哭啊。” 朱翊钧也叫这震天响的哭声给吵醒了。“媁儿醒了?”他揉着睡眼,只觉得还没睡够。不过外头天色大亮,是时候该起了。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醒了一会儿神,朱翊钧才高声唤人进来。 田义抢在头一个进去,“陛下,娘娘。” 郑梦境推开窗户,朝外头看了眼,“今天日头倒是好,等会儿带媁儿上御花园玩去。” 朱翊钧端了茶来漱口,回头道:“记得多穿些,外头风大,看那树叶子被吹成什么样了。”又吩咐刘带金,“仔细伺候娘娘同小皇女,别让她们在外头待太久了。” 刘带金福了身子道诺。 朱翊钧换好了一身衣服,凑过来在郑梦境的脸上亲了一下,“朕走了。” “嗯。”郑梦境眯着眼,抱着女儿懒懒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