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尖得很,岛屿又小,将岛上的事儿看了个一清二楚。“人不多,几十来号人。但是没能看见明州水师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林中。” 熊廷弼点头,将佩刀在腰上系好,这次他打算亲自打头阵。“这船上所有的事,就交给初阳了。” 孙元化一愣,而后赶紧将人拉住。“若是出了意外,我回去如何向先生和师娘交代!” 熊廷弼在他手上拍了拍,粲然一笑,就拉下他的手,快步离开。孙元化眼睁睁地看着熊廷弼从船上下去,到了那快船上头。偏又不敢喊,怕暴露了行踪。 岛上的情形果真如同孙元化所推测的那样。熊廷弼在海上还会有几分忌惮,到了岸上,那就是他的天下了。身为文臣,却从未落下过自己的一身武艺,日日练习。昔日的点滴积累,到了这一刻悉数爆发。 熊廷弼一路杀过去,眼光极毒地认准了当中的小头目,冲上去将他一把放倒,捉了个活的。 其余人,杀无赦。 被俘虏的明州水师果然被隐藏在林中。被杀的那一位,乃是明州水师中的一位镇抚,撕下身上具有标识的衣料扔在海上便是他的主意。后来被海寇们发现,才从海边转移到了不近海的林中。 直到被杀,这位镇抚依然相信朝廷不会放弃他们,一定会来救他们。 只是他自己没能等到这一天。 年轻的孙元化听着被解救的明州水师官兵述说这段日子以来的苦涩艰辛,几度哽咽,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扭头看着沉默不语的熊廷弼,“要打吗?” 打,意味着现在刚救下来的人,会立刻又丧命。 “自然要打。”一个看似三十来岁,在旁沉默着的男子说道,“我们不能叫蒋镇抚白白死了,总得为他报仇才是。” 熊廷弼默然半晌,走到那名被俘的海寇小头目身边,一脚踹在他身上。 “你们老巢,究竟在哪里。” 熊廷弼等人赶到的时候,却见岛屿上烽火连天,周围海域上飘散着船只的浮木。 孙元化奇道:“这是起了内讧?”定睛朝飘来的船只细看,“不对,这是佛郎机人的船!”他狐疑地扭头去看那个被绑起来的小头目,“你们胆子这般大?还敢同佛郎机人叫板?!” 海寇的火器和船只,不大都向佛郎机人买的吗? 小头目低垂着头不啃声,被揍了也不叫一声。 “倒是个汉子。”孙元化啧啧称奇。 熊廷弼则是懒得看他,专注地在海面上搜寻着可用的信息。“大明朝的旗帜。”他指着一块黄色的布料,“漳州水师,方永丰出海了?” 竟然还和佛郎机人、海寇两方打起来,他不是向来都不支持正面对抗的吗? 熊廷弼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一艘明朝海船自角落里拐出来。从它的情况看来已是很不好了,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要沉船。 “准备战斗和救援,全速前进靠近那艘船。”熊廷弼下令道。他无法确定那艘船就是明军的,甚至也有可能是贼子利用此船对他下的诱饵。 但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了。即便最后确认是假的,此时的熊廷弼也会下令施以援手。 不曾想,那艘船上的人竟然就是方永丰。 “你怎么会在这里?!”孙元化奇道,“不是说近期忙着练新兵,都不会出海了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