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来避子的汤药。 至和三十三年,六皇子刘懿被立为太子,楚家势力越发稳固,成为辅佐太子的最大功臣。而小小江家,不知何时也参与进了夺嫡之争,站的是三皇子刘骇,刘骇失势,江家随之倾覆。 一家三十几口人,全被流放。 江元依听闻,哭着求楚桓救她父母兄长一命,楚桓冷冷地瞧着她:“夺嫡之争,家破人亡,常有之事。” 江元依跪着求他,连着磕头,楚桓一下扣住她的下巴,那温润的眉目里全是冷意:“当朝太子不想让你们好过,我又有何法子?” 江元依跪在他门口两天两夜,却始终没有任何结果。江元依死心,不再求他,自己换了家仆的衣裳,准备去找江父和江母,却在半途被楚桓的另一宠妾柳如烟抓住。江元依被五花大绑地带回楚家,柳如烟堵住她的嘴,用刀狠狠刮花了她的左脸。 江元依的奴婢晓晴请求楚桓主持公道,楚桓一脸不耐地走来,看着一脸是血的江元依面露厌恶之色。 他坐在紫檀木雕绢花椅上,转头看着一旁的正妻,神情冷淡而刻薄,说:“发卖出去。” 江元依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字字泣血:“楚桓,你这般待我!当初又何苦娶我入门?” 楚桓轻轻挥了下手,等人都退出去之后,走到她面前,眸光玩味:“你是小小商人之女,地位卑贱,能侍候我这几年,是你天大的福气。” 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她瞒是血的左脸:“你唯一值价的就是你的容貌,如今你这幅模样,有什么资格留在我的府里。” 江元依很快被牙婆子发卖给青楼,青楼的老鸨曾经受过江父的恩惠,没有强迫江元依卖身,只让她伴奏歌舞。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数月,不知谁将她在此的消息传了出去。曾经被她拒绝的世家公子们都要来看看她如今的惨样,狠狠言语羞辱一番。 江元依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两三句话应付了他们,言语羞辱对她来说也造不成什么伤害了。 可半个月前,一群世家公子又结伴而来,还有楚桓。 楚桓眸光阴沉地看着他,挑着唇,笑得惹人厌烦:“听说,被我休了的弃妇,几月不见,成了京城有名的官妓了。” 他一把扯下她脸上遮丑的薄纱。 世家公子们震惊之后,笑得更加放肆,各种羞辱的话语不绝于耳。 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够了!” 江元依抬头望去,就见他披着深沉的月色,穿着胄甲,立在走廊上,久经战场的杀伐之气充斥而来,吓得一群世家公子没了言语。 “萧大将军。”楚桓冷笑着开口。 萧拓一手挎着腰带,一手扶着配剑,走了进来。 “这家店今晚我包了,你们……”他下巴朝外扬了扬“出去。” 一群人走了之后,江元依戴上面纱,面色如常地替他斟酒。 他却一把扣住她手,声音低低地喊她:“元依。” 江元依鼻尖一涩,她想挣脱,可小女子的力量哪里能挪动,她抬起头看他。 面容俊秀而坚毅的男人,此时却双目微红。他指尖颤抖地取下她的面纱,干燥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抚上她毁容的那边脸,声音也在颤抖:“当初,就该直接将你掳走。” 江元依没说话,是她被猪油蒙了心,怨只能怨自己,恨只能恨自己。 他双手紧握她的手,看着他:“元依,嫁我可好。” 江元依只觉得惊雷炸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眶瞬时就湿了。 现在的萧拓,早已不是以往那个纨绔浪荡子弟,他是受百姓崇敬,为国征战,军功累累累累的大将军。怎能做他磊落一生中污点。 江元依摇头拒绝。 萧拓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都第三次拒绝我了,但这次,我不听。” 江元依看着他。 他眸光坚毅而温柔:“我此次是回京述职,边疆战势紧张,我明日就得赶过去,等我打赢了这场仗,就回来娶你。” …… …… “江元依。”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像是毒蛇吐信子那般让人心生惧意。 江元依眼睫微颤,回过神,随着舞女一同进去。 她落座在台侧,理了理衣衫,指尖轻扫,流水般轻柔的音乐响起。 一阵巨响忽然响起,伴随着瓷器落地时碰撞出了的脆响。 江元依抬起头,就见楚桓眸光阴戾地坐在正对着自己的地方,其他世家公子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带着姑娘们纷纷走了。 伴奏的几个乐师和跳舞的舞女都尴尬地停下。 楚桓冷冷道:“你们出去。” 江元依随着她们一同往外走,却忽然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腰肢,门卷起一阵风,狠狠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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