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这事办得极其隐秘,依儿为何会知道。 他蹙眉想了想,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还有许多他不愿回想的细节,比如关于楚桓的。 萧拓叹了口气,手指覆住自己的眼睛,强迫自己睡了。 翌日清晨,萧拓率先醒来,亮光大片大片地从窗外洒进来,萧拓走到窗边一看,第一次将在沙盘上、兵书上看过无数次地南境收于眼底。 视线越过何犹镇,边境上是一大片山脉,中间偶有平地相连,春天长起的浅草在大片的黄色土地上并不明显,望去,仍就是荒凉一片。 夜里庞大的行军隐藏在山脉后方,完全瞧不见,昨晚那些涌动成黑海的人流仿佛没有存在一般。 连飞躺在另一张木板床上,睡得正香,阳光就映在他眼皮上,也没反应。 萧拓一步跨过去,踹了下床脚。 “谁?!”连飞陡然转醒,就见萧拓站在面前,眉目微扬。 连飞擦了擦口水,撑着手起身。 萧拓拿起剑:“去把其他三人叫上。” 连飞边打哈欠便起身,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萧拓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连飞嬉笑了一下,跑去叫人了。 军中营帐前用木头做的栅栏围住,六位士兵守在入口处,一见萧拓几人,立马举起长矛:“来者何人?” 萧拓拿出萧家的令牌。 几人放下长矛,将萧拓带去了主账。 林言觉正在擦剑,一见萧拓走来,不敢相信:“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父亲赶你过来的?” 萧拓优哉游哉地走进去,看着林言觉,突然道:“林叔您可真是老了啊……” 林言觉一剑指到萧拓面前,锃亮的剑反射出锐利刺眼的光:“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萧拓笑着用手指推开他的剑,不再玩闹,道:“我怀疑南境有诈,所以特来查看。” 林言觉皱起眉:“有诈?我为何没发现?” 林言觉知道萧拓虽然平时吊儿郎当没有正形,但关键时候从来不掉链子。况且,他都从京城跑来南境了,那必然是有情况。 萧拓拉着林言觉坐下,面色有些凝重:“林叔,昨日我越过边境线,跑了大概一个时辰,就见威远国的军队在夜里行军,人数庞大,想来联合了多国。” 林言觉一听此话,将剑放到一旁,拉着萧拓坐下,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亲眼所见?” 萧拓点头:“是。” 他站起身,指着沙盘。 “此时敌军已经在距离边境线二十里左右的地方建起了包围圈,等宁安国的兵力都被拖陷在北境里,他们一举进攻,便可以拿下边境上十几座城池。” 林言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凝眸深思片刻,道:“今晚我随你一道去查看,看看敌方的部署情况,然后我们立刻去禀报圣上。” 萧拓点头。 夜幕很快降临,林言觉和萧拓带着一队人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查看,在天亮之前回帐。 果然,正在建立包围圈,处处设下了埋伏。 确认之后,林言觉不敢再耽误,当天晚上便和萧拓立刻从南境策马前往黎州,并派人立刻八百里加急送信回京。 —— 北境形势严峻,去往北境的路上军队很少休息,都在连夜赶路。 行到黎州时,打算扎帐休息一晚。 黑夜逐渐被光亮驱散,萧康远早已起身,站在帐外,看向远方:“还没到吗?” 萧宇宁道:“没有。” 萧康远收回目光,转身回了帐内:“通知下去,立刻整顿,辰正时分出发。” 萧宇宁:“是。” 谢辰正走过来,一听见此话,笑了下:“二公子可能随口一说。倒也不必等他,赶紧出发便是。” 萧宇宁受不了他这阴阳怪气的小心眼,转身看向他,沉声道:“不论怎么说,萧拓此举都是有备无患,谨慎为上,谢将军倒不必如此。”…小肚鸡肠。 谢辰不服气地盯着萧宇宁,心想,你弟弟就是个草包,还不让人说了? 两人眼神交锋片刻,转身个做个的去了。 军队已整顿完毕准备出发,只等萧康远一声令下。 萧康远看向萧宇宁,萧宇宁摇了摇头。 萧康远转头看向下面黑压压的军队,正准备下令,就听一道嘹亮的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