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不过是一个心图不轨的下贱婢子,儿臣已将她找出并杖毙处置——所以,并不值得三皇兄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费周章的渲染调侃,且在宫宴之上谈论如此粗俗之事,也有失身份,三皇兄觉得呢?” 晋王脸色一暗,正要出言反讥,叶贵妃已抢先赞许道:“燕王处置得不错,像这样图谋不轨之人,就应该从严处罚,以儆效尤!” 说罢,眸光冷冷扫过对面满脸含笑的小骊妃,心知今日这一切,必定又是这对满心坏水的母子弄出来的。 魏帝也不想因此事让本就声誉不佳的魏千珩再添坏名,也严厉道:“身为婢子却不能安份守己,竟敢胆做出如此以下犯上之事,定不能轻饶。” 说罢,魏帝看向晋王,正要开口让他退下,不许再提此事,晋王却抢在他开口前,再次道:“父皇与贵妃娘娘所言极是,但法外尚有人情,想那婢女对五弟也是一片真心,才会做出如此迫不得已之事,就像——” 说到这里,晋王语气微顿,故做漫不经心道:“就像五弟宠爱小黑奴,明知他只是一个下贱马奴,还要违背按祖宗规矩,亲自送他去太医院让太医替他看诊,是一个道理!” “本王想,若是五弟对那婢女有对小黑奴的半分心思,或许就能留她一条性命也说不定!” “哗!” 因着晋王的惊人之语,刚刚平息的大殿里,再次沸腾! 天下人皆知燕王不近女色,开府娶妻五年之久,身边还没有一个子嗣,坊间关于燕王不能人道的谣言,都已传到魏帝耳朵里去了。 如今经晋王一说,大家顿悟,燕王对婢女如此无情,却对一个马奴如此宠爱,敢情,燕王不是不能人道,而是断袖?! 顿时,大家看向魏千珩的眸光变得意味不明起来。 坐在晋王身边的卫洪烈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悠闲的喝着自己的酒看着热闹,嘴角几不可闻的翘起—— 晋王还真是孺子可教,他不过告诉他魏千珩被神秘女子强睡的消息,他竟能借此将火烧到小黑奴看太医一事上去,以此来抹黑魏千珩有断袖之癖,实在是高明! 对最看重子嗣的大魏皇室来说,一个断袖的皇子,任他有再好的才华与能力,仅因为不能延绵国祚香火这一条,就不能立为一国之君。 不得不说,晋王这一招真是够毒! 也算是替他报了魏千珩高调送他马奴小厮,让他背上断袖丑闻之仇! 想到这里,卫洪烈嘴角的笑意越深了,魏皇室这场戏,挺有看头! 而听了魏昭风的话,魏帝彻底变了脸色,五子魏千珩一直是他心目中最佳的太子人选,却因他太过冷酷不近人情,又不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被诸多大臣孤立反对,立他为储一事一拖再拖。 再加有晋王与骊家的阻挠,更是难上加难。 若是再传出他有断袖之癖,只怕太子之位就彻底与他无缘了。 魏帝想到的,叶贵妃也同样想到了,如此,她再也坐不住,若是任由晋王这般信口雌黄下去,太子一位就成了骊家的了,到时,她和整个叶家岂会有活路? 想到这里,叶贵妃赫然起身,对晋王厉斥道:“身为堂堂王爷,晋王竟如市井小民般乱嚼舌头,污人清白。燕王处置婢女,全无错处,而他让太医为马奴治伤,也是事出有因,本宫都听闻过,那马奴马术了得,燕王对他不过惜才之情,怎么到了晋王的嘴里,就如此不堪?!本宫瞧着,晋王此举,不过是连连做了燕王五年手下败将,有技不如人气急败坏的报复嫌疑!” 一直抱着胜利者姿势看热闹的小骊妃,见叶贵妃当着魏帝的面如此训斥自己的儿子,顿时气红了眼睛,立刻从座上起身跪到魏帝面前,泪泫欲滴的望向魏帝,抽泣道:“陛下,晋王性子耿直,向来就不会说话,他的意思,明明同姐姐一样,是担心燕王处死婢女惹世人诟病,说帝王之家太过残酷无情,草菅人命,才会借燕王替小马奴唤太医一事,告诉大家,燕王也有心慈和善一面……晋王对燕王兄弟情深,怎么到了姐姐嘴里,却全是阴谋不堪,真是要冤死我们母子了!” 小骊妃的一张嘴,厉害得紧,白的可以说成黑的,所以,一番话下来,竟将晋王摘得干干净净,半点错处都没有,还不忘往魏千珩泼上残酷无情,草菅人命的污水。 叶贵妃气得浑身发抖:“你……” 两位高位得宠的后妃当众撕破脸,宫宴还如何继续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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