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抗拒聊起这些事,溃烂的伤口多年过去终于见天日,这一步早在屿城治疗的时候陆南渡就跨出去了。 现在也算一直在进步。 江汐问:“现在每年有没有去看陆恩笛?” 陆南渡闷闷嗯了声,这不是件愉快的事。 陆恩笛去世在炎热盛夏,每一年墓地却冰似的冷,比冬天任何一个日子都灰暗。 江汐:“今年我跟你一起去吧,去看看他。” 两人靠得很近,陆南渡嗯了声。 他说:“先找个地儿吃饭吧,事慢慢说。” 既然陆南渡会这么说,就说明刚才进里面他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是完全没用的信息。 江汐:“嗯。” 陆南渡还凑她脸边,手伸过去扣上她安全带,而后才松开她。 “你不挑火锅店吧?”他起车,“不挑的话最近有家火锅店口碑还行,就那边了。” 江汐:“行,没什么要求。” / 即使午饭时间已经过了,火锅店人也不见少。 陆南渡很会引导氛围,即使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也没让氛围沉重,受他影响江汐心情也没方才在外面等他时那么紧绷。 点菜后两人对坐,陆南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不先跟我说个好消息?” 江汐正调火锅蘸料,闻言掀眸瞥他:“什么好消息?” 陆南渡撑着下巴看她:“你说呢?” 江汐笑着垂眸:“别装了,我知道你知道。” 陆南渡:“你就不能说几句哄哄我?” 说完自己笑了:“行吧,我是知道,不过有这么明显吗?” 江汐又看了他一眼:“都写脸上了,打电话问了?” “是啊,”陆南渡说,“皇上不急太监急。” 那天江汐试镜完陆南渡一个电话就给徐国生打过去了。 “不过我没暗地里做手脚啊,”他说,“徐叔自己挑上你的。” 当时陆南渡还没提及名字,徐国生就已经说相中一个女演员了,说这孩子有灵气,身上有股倔劲儿,气质也独特。 而《家》这部电影的女性角色有着两面灵魂,倔强与屈服,这种矛盾的情绪并不好演。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 服务员推了餐车过来的时候,江汐问了陆南渡一句。 “你中午说的那块手帕,是死者的吗?” 这个话题终究得谈,陆南渡嗯了声:“是。” 他抬眸看她:“手帕上也确实绣着粉蔷薇。” 江汐和他对视,几秒后问:“重点在这儿,对吗?” 面前的锅底冒着烟,热浪翻腾。 陆南渡伸筷夹了些肉片进去:“是。” 江汐视线从陆南渡脸上移开,没再问什么。 火锅的确有暖身功效,吃没一会儿身体便发热,江汐脱了身上大衣搭在一旁椅子上。 最近江汐食欲变好不少,饭量渐大,陆南渡往她碗里添了几勺肉。 她吃得慢,还在吃的时候陆南渡已经吃完。 他抽了张纸巾擦手:“下午飞趟屿城。” 江汐掀起眼皮看他:“屿城?” 她清楚陆南渡现在会过去屿城只会是治病。 看出她眼里疑惑,陆南渡说:“不是公事,私事,但也不算去治病。” 江汐一下便猜出他这趟回去的目的:“因为手帕的事?” 陆南渡嗯了声,又说:“顺便也给你订了机票,你最近也还没开机,一起过去一趟吧。” 他对她笑,没几句又开始不正经:“主要是一天没你不行。” 江汐淡淡看了他一眼:“要不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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