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人,根本撑不过去。这个阶段和青春期,是育儿的两大弃儿高峰。很多抚养人都是在这两个阶段受不了,把孩子的监护权出让给政府的。” “能坚持到孩子成年的父母,那都是心怀大爱啊哈哈哈哈。” 姜妙有点呆。 “哎,怎么了?”田中问。 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姜妙犹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我……我跳过级,我十五岁上的大学。上大学之后,我就,我就差不多一个月给我的抚养人打一次电话吧。然后被她嫌弃我过度依恋……” “这样啊?”田中在这个时代比姜妙多活了几十年,比姜妙对这个社会和这社会的人理解更深刻。他说:“你的抚养人很严格啊。不过那也没办法,你年纪虽然小,毕竟已经上了大学了,她肯定要用大学生的要求来要求你。你能进入大学,就说明你已经具有和成年人一样的独立生活的能力了。她要是放纵你这样,就是她作为抚养人的不负责任了。” 姜妙凝视着田中,忽然发问:“田中,你会想你儿子吗?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咳,还行吧。”田中有点逃避这个话题。 “田中!”姜妙又叫了他的姓氏。 姜妙和田中互称姓氏,不叫头衔。从这种称呼的方式上便可知,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好,不仅是事业搭档,也称得上是朋友了。 “好吧。”田中无奈地说,“我那个小子呢,他没成年之前,我跟他的确很亲密。” 姜妙追问:“成年之后呢?” “成年之后能怎么样?”田中耸耸肩,“他成年了啊,我怎么也不能去介入一个成年人的生活啊。” 姜妙逼问:“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emmmm……” “田中!” “一年就几次吧,不多。”田中招认了,“一般在节日,就是礼节性问候一下而已。有时候他打给我,有时候我打给他。 后面的话更像是解释、撇清。毕竟在这个讲求个人独立的社会,谁也不想被别人看作过度依恋型人格。 但足以让姜妙心情复杂了。 “我的联系人,从我成年之后,从来没主动联系过我。”她说,“头开始,我也会在过节的时候发信息问候她。她……也不怎么回复。后来偶尔忙起来错过日子了,就这么……断了联系。” 田中似乎领会到了她言中之意,轻轻叹口气,说:“也还好吧,挺多人都是跟成年的孩子不怎么联系的。你的抚养人看着就是有点过于严格了,但也还算正常的。” 姜妙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反问:“但是也有很多也很正常的抚养人,依然会在孩子成年之后跟他们保持联系是吗?” 田中无法否认,他自己就活生生的例子。对比起来,张雅女士不仅严格,而且冷漠。 姜妙又怔住了。 “嘿!”田中伸手在姜妙脸前晃了晃,把她唤回神。 “你的抚养人虽然挺严厉的,但是也完成了整个抚养过程是吧?”他说,“作为过来人啊,我是觉得,凡是能坚持完成整个抚养过程的抚养人,一定都是打从心底想要孩子,对孩子有期待的人。” 是说张雅也曾经……期待过她的出生,期待过与她共同生活吗? “嗯……”姜妙努力扯出一抹笑,“谢谢。” 田中点点头,脚一蹬,滑着转椅回到自己的位置,正准备再带上虚拟目镜,忽然听见姜妙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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