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认真讲课的顾延州。 半个小时过得特别快。 身旁有几个男生时不时就看过来,目光明显,哪怕时溪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她转头看过去,他们立马又低下头,都来不及掩饰。 白板处传来白板笔搁下的声音。 很大声。 像是在撒气一样。 时溪连忙抬头。 顾延州看着那几个一直在盯她的男生,语气冷冽刺骨,犹如寒霜降临无情地砸下,“不想听我的课就滚出去。” 所有人都不敢发声,面面相觑。 坐在角落的谭平倒是明白了,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哎,大家都集中精神一点,别左顾右盼的。” 吴兴师兄也蹙眉道:“难得咱们顾大佬开课,你们还敢走神。” 顾延州眼神很冷,将白板笔放下,“讲完了。” 卢一悟小声惋惜道,“啊,别啊,三十分钟也太短了吧。” 身后陆陆续续响起哀求声。 “是啊,能不能延长一点时间?我今晚连选修课都推掉了,就是为了能过来听课。” “我们可专心听着呢,顾大佬再讲讲吧。” “就是,再讲讲吧。” 顾延州脾气不算好,有时候生了气就不理人了。大家都了解他的脾性,一边惋惜一边争取道:“还能再讲讲吗?” 吴兴师兄突然朝时溪喊道:“弟妹,你劝劝呗。”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立马看向时溪,暧昧地“喔”了一声,转而将目标对准她。 “时同学,你劝劝呗。” “叫什么时同学,叫嫂子好吗?嫂子,能不能劝劝顾大佬再讲讲啊?” “是啊,再讲十分钟呗!不行,五分钟也好啊。” “嫂子嫂子,你快劝劝啊。我们的希望就全寄望在你身上了。” 时溪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听个课,没想到一下子被推到所有人面前,还被这么多人叫做嫂子。 对上顾延州的眼神,他似乎也没料到这个发展。 听到其他人都在喊时溪,他眉眼的冰冷凛冽褪去了不少,一副雄狮被顺了毛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搭在另一只手的腕骨上,食指和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搭着。 似乎想看她要怎么做。 一旦她开口“劝”了,相当于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同时也是替其他人对顾延州公开服软。 见时溪犹豫,顾延州完全没给她机会,“时同学,要是你劝,我就讲。” 周围的同学都暧昧地吹嘘起来,就等着她的回应。而顾延州似乎也没有要主动解救她的意思,已经重新拿起白板笔,就等着她了。 时溪咬了咬嘴唇,心上一沉,也决定让步了,轻声开口道:“顾......” 这时,顾延州突然蹙起眉,单手捂着上腹部,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声音沉闷而压抑。 她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喊他:“顾延州,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陆续看出他的异样,连忙凑上来,可顾延州只是摇摇头,甚至连手都疼到抬不起,勉强道:“没事。” 吴兴师兄:“你是不是胃痛啊?” 时溪立马给他倒了杯温水,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刚刚不会是......空腹吃的雪糕吧?” “......”顾延州低头喝水,听到这句话,眼睫毛明显动了动。 看他这个反应,时溪顿时明白了。 顾延州本身胃就不好,听说小时候被迫吃了很多寒凉物,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现在就敢空腹吃雪糕了! 噢,初衷还只是因为吃醋。 她气得不想理他了。 顾延州喝完水后好了些,但薄唇还是发白,他只好抬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人,声音依然沉稳:“抱歉,身体突发不适,下次再给你们讲。” 其他人纷纷表示理解。 吴兴师兄让他们都先回去了,谭平和卢一悟忙前忙后地给顾延州倒水。 时溪本想跟着他们一起,结果刚起身,顾延州就拉住她的手,手指刚好卡在她的虎口处,温热的触感贴着她,丝丝缠绕。 他声音很低:“有药吗?” 时溪生怕他再不吃药就要痛晕过去,赶紧甩甩他的手,“那你别牵着我的手,我去给你买药。” “......”顾延州将她的手放开,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失落。 她刚想出去,谭平已经拿着一板新的胃药进来了。 药盒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