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声明自己只干活不领赏,因此只能动点歪脑筋。他父皇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不用多言便能明白陆予骞那点小心思。 因此这些年父子配合相当默契,奖赏该是他的,一点都跑不了。该受罚的地方,虽说雷声大雨点小可惩罚也不少。 平时里他与军营里的兄弟相处,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聪明人一看便懂,看不懂的人自然也没能力扰他的清闲日子。 “咱们出征前我听我母亲说,父皇有意与唐家结亲,看来不久后便能喝到你的喜酒了。”礼尚往来,郑王殿下卖陆予骞一个情报。 陆予骞听后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看陆予骞这反应,郑王殿下八卦心骤起,“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小语?你说她一个人,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话毕,眼睛直剌剌盯着陆予骞的脸,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变化。 陆予骞依旧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样子,手里的水囊像小孩子新得的玩具一样,玩的兴致盎然。 知道有人正眼巴巴的等着他回答问题,沉默稍许过后,他开口道:“我为什么要担心她?她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上路可能遇到危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是福是祸,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也该自己承担。” 这番话郑王殿下听来也不觉得惊讶,薄情寡性之人能有什么柔情深爱。郑王殿下暗自替言语庆幸,得亏她一心想要寻亲,只是对待陆予骞特别一点,没真的喜欢上他。否则的话,以后的苦日子且够她受的。 言语这厢,那场瓢泼暴雨一直到了夜里都没停下来,伴随着一声声像是要砸破房顶滚滚惊雷声,言语蜷缩着身子眼皮渐沉进入梦乡。 梦里她看到了陆予骞,他孤身一人提刀浴血奋战。他的身上鲜血淋漓伤口狰狞可怕,忽然有一人趁其不备从身后偷袭他。她被吓的惊恐大叫,一面高喊他的名字,一面奋不顾身的往他身边跑。 等到她奋力跑到他身边,画面陡然间又变了,他的身后闪出一位纱衫绣裙的姑娘。姑娘温婉秀丽,陆予骞牵着姑娘的手,从她身边走过。 她怔然,心口绞疼的厉害。她喊住他,问他,“你还好吗?”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向走在前面的姑娘,对她说:“我很好。”这时姑娘回头喊他的名字,他朝她笑了笑,快步朝姑娘走去。 她静静的看着那对璧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满心苍凉。画面再次切换,她已回到了她的卧室,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敲打着键盘,继续勾勒下一个如梦如幻的爱情故事。 ...... 许是累了,言语今日睡得比往常早,睡梦中的惊喊声,惊动了还未入睡的其他人。 杜仲凝神思索半响,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他说:“公子,陆予骞这个名字……?” 云公子仍旧是那副沉静从容的样子,他说:“不管是谁,都与我们没关系。”沉默片刻后,他又缓缓地说:“今夜恐怕不安宁,多警醒着些。” 云公子独立离开,杜仲拉住独明说:“陆予骞?莫非是……” 独明点点头,“大昱的九皇子陆予骞,战功赫赫的丞王殿下。” “这个小子出现在乐县,当时昱军途径晋州驿站,难道他……”杜仲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微眯着眼思考,“不对啊!从他向客栈老板打听消息开始,我便观察留意他。这一路上接触下来,他也不像逃兵。” “别想了,早些睡,公子自有打算。”独明拍拍杜仲的肩膀。 …… 半夜里言语是被三七推醒的,天像破了窟窿一样,依旧大雨滂沱。一个惊雷闪电劈来,窗外昼亮一现,亮光中言语看到了外面混打成一片的人影。 她愕着大眼去看三七,而后又使劲搓了搓双眼再往窗外看。此时窗外已漆黑一片,漫天的暴雨声把窗外正在发生的一切掩盖了起来。 “没事,言大哥你不用担心。”三七很是暖心的小声安慰道。 言语拍拍自己的脸颊,有点疼,不是做梦。虽然窗外的一切看不清,但她仍旧不死心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出去。 她也算是经历过几场生死的人,此刻倒也不至于多惊慌害怕。只是她不明白,她是得有多倒霉啊,为什么她走到哪儿,哪儿就发生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 云公子他们不是普通商人吗?难道是劫匪闻到了商人身上的铜臭味,一路顺着找到了这个空置许久的村庄? 不合理啊,他们穿着朴素,言行举止也没有招摇的露富迹象。 有人趁乱冲进了屋内,见到三七和言语,举刀就砍。 刀上扬起的雨水,溅到了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