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竹躺在榻上却一个劲儿想着刚才做的梦,好一会儿神志才开始迷糊,这一回似乎是刚躺下就睁眼了。 醒来时,封恒已经起来了,明亮的晨光下,刚中了会元的男人显出几分意气风发,他正在看昨日外头人送来的帖子,便察觉到宋师竹的目光,笑道:“继续梦着了吗?” 宋师竹:“……”她摇头,不过她还是很确定那个梦不会出错。 听她这么认真,封恒也重视起来,他想了想,道:“你说二堂兄被翰林院上官罚在家中思过,那他这一回殿试名次肯定不错。” 宋师竹有些无语,不过封恒说的倒是真的,能进入翰林院,一个二甲进士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能从梦里知道这个信息也算是意外之喜,宋师竹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又道:“二堂兄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 她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是宋二郎招惹上这种事。要说招人恨,封恒是今届会元,还得排在宋二郎前面。想要搞事的人却越过封恒,找上宋二郎,难不成还真是宋二郎平时在外头跟人结仇了? 宋师竹试着想从结果推导回去,这件事里算得上敌人的就是林家了,可名声之事姑娘家更加吃亏,应该是不存在林家故意设计的可能。 不是林家,就是旁人下的手。 可一个是员外郎家,一个是学士家,上不能影响朝廷政策,下不能庇护故土亲朋,背后的人算计两家文官结仇,能管什么用? 宋师竹陷入认真思考,封恒却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复试之后,便是殿试,殿试后,还得经过一轮朝考才能进入翰林,这中间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有人故意设计,总能看出一点名堂来,咱们多留一个心眼就是。” 比起现在就日夜警戒,封恒更倾向于宋二郎进了翰林院后是不是挡着了某些人的路。否则一个翰林官被人空口白牙诬陷,真当京城没有法纪吗? 听封恒说完后,宋师竹心里还是有些落不着底:“那咱们除了等着就没办法了?” 封恒笑:“你昨夜的梦不是没做完吗,这几日再看看能不能续上,要真的是一场浮生梦,咱们就是白担心了。” 宋师竹觉得封恒这是不相信她,她想了想,决定找出些证据来,就算坏蛋一时半会儿不能被揪出来,但是选秀这件事总是真的。 她今日本来便准备到李家一趟,正好一块打听这件事。封恒也没有阻止,宋师竹洗漱完用完早膳,便出门了。 上回过来李家时,因为心中有事,宋师竹只在李老太太的正院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这一回李老太太一见到她,就莞尔道:“昨日你家里已经有人过来报喜了,突然过来,又有大事吗?” 宋师竹每回上门,李老太太都是又爱又恨,家里好些事故都是因着她机敏才躲了过去,可要是在她出声前不做好心理准备,她这把年纪,可禁不起吓唬了。 宋氏竹知道李老太太这是打趣她,她笑:“我就是过来看看老太太。”她在路上就想好了,李老太太人老成精,这件事只能通过李随玉打听。 李老太太听说宋师竹只是过来串门子,心里才松了口气,又恭喜了宋师竹一回,笑道:“你们先生昨日听说弟子中会元后,高兴得晚间都多喝了几杯小酒。” 说起这个,宋师竹便有些不好意思:“相公也一直记挂着要过来。” 李老太太摇头:“什么时候不能上门,在家专心准备复试要紧。”封恒的忧虑,李老太太已经从昨日上门的小伙子嘴里探问出来了,要说也是人心恶毒,每届会试过后都少不得贡士出事的事情,尤其是这一回自家和封家屡次被盯上,李老太太也能理解封家的担心。 “那些虚礼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师徒之间本来就不用这么拘泥,只要弟子能够出息,你家先生比任何人都高兴。”李老太太也是看出了宋师竹的不好意思,才会多说这么几句。 宋师竹感动于李老太太的体贴,略说了两句之后,才提起想见李随玉的事情。直到进了李随玉的屋里,宋师竹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这对祖孙的关系一向极为不错,李老太太怎么不直接让人把李随玉请过来。 不过很快的,她就知道原因了。李随玉正在跟曾祖母闹别扭,已经闹了好一个月了,从他们上一回出门逛街回来,便一直赌着气。 这时间跨度可够长的。她伸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脸蛋,笑:“我还以为你不欢迎我呢。” “我就是心里不舒坦。”李随玉神色萎靡,打起精神让丫鬟上茶。 宋师竹看着满脸写着沮丧的小姑娘,觉得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李随玉可不是那等意气跋扈的姑娘。 一问之下,李随玉直接说了。 宋师竹才知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