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拍着她的背,心口跟着疼,他忍不住想,让她嫁进来,竟叫她吃了诸多苦头。都说嫁人之后不比闺中舒服,就算他再护着她,却无法密不透风。 总有人逼她长大。 …… 新婚第二日,宁澈离了京。军纪如山,哪怕西北军即将攻占西凉,说好的放两个月假就是两个月,一天也不能多。 姜煜则带宁姒去了姜家宗祠。 姜家族人大多笑脸相迎,只有昨日说话阴阳怪气的大伯母刺了一句没规矩。 姜煜没理她,眼看着族老将宁姒的姓名写进了姜家族谱,一笔一划的,姜宁氏。 好听极了。 回府的马车上,姜煜吻着宁姒的发顶,开口道,“姜宁氏,吾甚爱你。” 像话本子里头深情不悔的小生,逗得宁姒扑哧一笑,而后佯作温柔地回,“姜郎,我也爱你。”还眨了眨眼皮,抛了个媚眼。 姜煜拥着她,在马车里大笑。 而后忽然抱紧了她,“姒儿妹妹,我向你保证,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你阴阳怪气言语挑剔。” 显然是想到了那个大伯母。 宁姒怔愣地轻哼一声,“我没有放在心上啊。” “不止她,还包括许许多多这样的人。”姜煜拥着她,目光坚定,“我会站到更高的位置上,让他们一句不好的话也不敢说。” 这一刻,宁姒清楚地看见了姜煜眼里的野心,似春草般疯长。 姜煜此生头一次这般迫切地想要往上爬,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一个人。 …… 翌日便是回门的日子,宁姒收拾妥当之后与姜煜一道乘车去了宁府。 昔日的家,如今只能称一声娘家。 用过了饭,姜煜和宁大学士仍在喝酒,常氏却将宁姒唤了出来,走在后院的小径上。 常氏温和的目光在宁姒周身扫了一遍,见宁姒已然挽上了妇人的发髻,眉眼间也多了一丝端庄,忍不住眼眶一红,“嘟嘟,阿煜待你好吧?” 宁姒弯眸笑得甜蜜,“娘,他能待我不好吗?”这一笑,又像是回到了出阁之前。 “那亲家母呢?之前见她对你有些挑剔。” 宁姒半垂着眼睫,竟是勾唇笑了,“她也对我好,娘亲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常氏笑容轻松了些,揽着宁姒的肩,轻轻抱了抱,“娘这两天一直担心你受委屈,知道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再回到席间,只见姜煜仍端正坐着,宁大学士却趴在案上不省人事。 常氏哭笑不得,走到宁大学士身边去,“叫阿煜见笑了。他就这么点酒量,却每每装作很厉害的样子。理也不须理他。” 宁大学士还在哼哼唧唧,“女婿别走,再和我喝一杯!喝了这杯……就对我家嘟嘟好一些……” 宁姒立在门口,听见这一句,忽地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力量。 …… 十一月,兰央婚期在即,难得出门一回了。宁姒约了谢林晚一道去兰府寻她玩耍。 午后,冬日暖阳懒懒地洒进来,三个姑娘并排躺在榻上,只有宁姒一个梳着妇人头。 兰央躺在两人中央,戳了戳宁姒的发髻,笑嘻嘻地问,“四四呀,成亲之后好玩吗?” 宁姒笑着说,“不仅好玩,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玩。现在我跟阿煜哥哥玩起来,名正而言顺,理直且气壮,谁也不能说我不知羞耻。哼。” 兰央和谢林晚一齐笑起来。 谢林晚接道,“说得是,若我离京之前和你哥哥成了亲,其他人哪里还会嘴碎?” 兰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