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霍澜音收回手,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背,听着卫瞻弄出来的水声,猜测着卫瞻让她站起来又是要做什么。 卫瞻没做什么,只是用牙齿将霍澜音腹前和后腰的死结咬断了而已。 卫瞻握着霍澜音细腰的手刚松开,霍澜音双脚一软,朝后跌倒。跌坐在池水里,激起巨大的水花。她在池水里抱着膝,尽量用温热的池水掩了身子。 她的心怦怦跳着,慌得不能自已。 卫瞻轻易将霍澜音拉回来,让她重新坐在自己的腿弯里。霍澜音不动声色并紧了双腿。她以为卫瞻没有注意到,却不知道卫瞻轻易掌控着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殿下要做什么?”霍澜音试探着问。 卫瞻拿起池边的棉帕浸了水,慢条斯理地叠了两道,说:“给泥泥擦泥泥。” 霍澜音被肉麻得眉头揪起来。 卫瞻扯开霍澜音蒙着眼睛的红布,拿着棉帕像擦桌子一样,饶有趣味地绕着圈儿给霍澜音擦脸。可惜太子爷的确没伺候过别人洗脸,力道掌握得着实不算好。 霍澜音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她低着头望着水面,又眨了眨眼。 “可能看清了?”卫瞻问。 霍澜音摇头。 卫瞻没说话,给霍澜音擦身。他从霍澜音的锁骨开始,十分有耐心地去擦她身上的泥渍。霍澜音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卫瞻真的只是在给她擦身上的泥渍,没有别的什么坏主意,她一直紧绷着身子才软下来,温顺地偎在卫瞻怀里,由着他给她擦身子。 水汽氤氲的浴房里温度很高。霍澜音昨天晚上临睡前喝了助眠的药,使得在颠簸的马背上也睡了一会儿,可到底是没睡足,如今放松下来就慢慢犯了困,她偎在卫瞻的怀里慢慢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的。 卫瞻洗帕子的时候,忽然开口:“泥泥难道要一辈子都这么怕孤?” 霍澜音困得迷迷糊糊,软声软语地说:“殿下哪能将一辈子说得那么轻巧……” 其实她心里想说的分明是:谁和你过一辈子啊! 卫瞻将霍澜音贴在脸上的湿发掖到耳后,审视着霍澜音阖着眼的乖巧样子。他沉声问:“泥泥日后想要什么名分?” 霍澜音的困意忽然散了散,清醒了一下。怀疑卫瞻在试探她。她轻轻摇头,不说话。 卫瞻笑了一声,问:“看不上?” 霍澜音再摇头。 卫瞻将怀里偎着他的霍澜音换了个姿势,让她另一侧身子贴着他胸膛,好给她擦另一边的身子。他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试探的语调,嗤笑了一声,再问:“泥泥莫不是想要太子妃?” 霍澜音心里咯噔一声,她再次摇头,随意搭在一侧的手摸索了一下,攥着卫瞻腰侧的衣襟,带着委屈的语气低声说:“殿下莫要取笑音音了。” 她靠在卫瞻的胸口,重新合上眼,任由困倦再次袭来。 卫瞻俯下身来,凑到霍澜音的头顶闻了闻,让霍澜音从身子里散出来的香味儿充盈在他的鼻息间。 他忽然说:“也不是不行。” 霍澜音听见了。可她是不会信的,只装成已经睡着了,假装没有听见。她本就困倦得厉害,装睡装着装着没多一会儿,竟真的偎在卫瞻的胸口睡着了。 卫瞻也根本不是对霍澜音说的,也无所谓她有没有听见。他继续慢条斯理地给霍澜音擦身子。虽然给霍澜音涂泥的时候,避开了穿上衣服后会露在外面的地方。可是卫瞻给她擦身子却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连她的手指缝、脚趾头都仔细擦了一遍。 卫瞻又将霍澜音翻了个身,一脸嫌弃地瞥着她。 “睡得像猪一样。”卫瞻用手指戳了戳霍澜音的脸。 他给霍澜音擦完了身子,随手将帕子扔到一旁池子边。他将胳膊肘搭在水池边,支着下巴,垂眼细瞧着偎在他怀里熟睡的霍澜音,从她头顶鸦发开始,目光逐渐下移细细打量着她。纵使早已瞧过千百次,对她的身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卫瞻也赶了一夜的路,他支着下巴瞧着怀里的霍澜音没多久,也阖上了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