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稻时小跑着进来,“宫里来人了” 姚氏轻轻拍着霍澜音的动作一停,手颤了一下,搭在霍澜音的背上做出保护的姿势来。 霍澜音坐起来低头擦眼泪,嗡声问“可知道是什么人什么事情” “是一位奚公公,带着太医来给夫人瞧病的。” 奚海生 霍澜音怔了怔。 “姑娘” 霍澜音回过神来“快请” 果然是奚海生。奚海生客气说话“夫人,殿下令我去太医院拎两个年岁大的太医带过来。我把人给您送来了。” 霍澜音扫一眼奚海生身后那两个淋了雨且气喘吁吁的老太医,赶忙吩咐莺时烧水、煮茶。 姚氏的病症不是一副药就能药到病除的病症,她这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病只能先稳定下来,再慢慢调理。就算神医也一样。 太医为姚氏看过病,写下药方,起身告辞。 “两位太医,可否帮忙开一幅治疗鞭伤的妙药”霍澜音问。 “我这里刚好有一瓶,夫人拿去用。”王太医从药匣里取出一瓶药,递给莺时。 霍澜音反复谢过,亲自送奚海生和两位太医离府。回来后又直接让莺时将这药送去给周自仪,刚巧稻时端来煮好的药,霍澜音亲自喂姚氏吃下。 姚氏服了药,很快又犯了困睡着了。 虽然姚氏睡前让霍澜音不要守在屋子里怕她染上病气,可姚氏睡着之后,霍澜音还是守在床边。她安静地、长久地、温柔地望着睡着的母亲。 姚氏起先睡得还算安稳,没过多久皱起眉,在睡梦里一会儿喊着“音音”,一会儿喊着“荷珠”。 霍澜音拉着稻时出了屋。她问“母亲病后,荷珠可有来看过母亲” “有的,来过一次。夫人当时睡着,二姑娘便走了。” “一次”霍澜音皱眉。 “是。”稻时叹了口气,“倒是大姑娘来过几次,送过补品送过药,还送了些平常能用到的东西。” 霍澜音有些惊讶。 在她还是周澜音的时候,她和周静兰是很不和的,没想到她竟然会多次来看姚氏。 霍澜音心中忽升起一种物是人非的颓然。 晚上,霍澜音想睡在母亲身边。姚氏到底是怕将病气传给她,执意不肯,将她撵了。 霍澜音独自躺在床上,在一片漆黑里望着屋顶,果不其然地睡不着。 不知道今晚哥哥要怎么睡才不会碰到伤口,不知道哥哥的未来会如何。不知道母亲的身子还能拖多久,当真没有痊愈的可能 不知道 霍澜音翻了个身,蜷缩侧躺着,望着身侧的枕头。 不知道卫瞻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他可发了脾气,不知道他回宫之后可还顺利,不知道他这次有多生她的气,不知道她与他之间要如何收场 霍澜音慢慢睡着,凌乱的梦塞了整夜,使得她疲惫不堪。 接下来的几日,霍澜音日夜陪在母亲身边,就连周自仪那边也不曾去,只让莺时随时留意着兄长的情况。如今她的身份实在不能太招摇,不管是假千金的身份,还是大殿下药引的身份。不过能一直守在母亲身边,她也怡然自得。 四五日后太医又来了一回,这次不是上次那两位,又换了两位。 霍澜音心下疑惑,悄声询问奚海生。 奚海生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殿下让我换两个老家伙。” 霍澜音迟疑了片刻,才问“殿下可有什么话带过来” “不知道啊。”奚海生摇头,“我许久不曾见过殿下,都是别人传话给我的啊。” 又过了两日,霍澜音正花心思给姚氏讲趣事逗母亲开心,宫里来了懿旨。 “凤寿宴”霍澜音黛眉轻蹙,望着手中沉甸甸的懿旨。 周自仪看着霍澜音蹙眉的样子,莫名想将她的眉心抚平。 “阿音,我们去放风筝吧。”他说。 霍澜音惊讶地抬眼看向他。 小时候,兄妹两个倒是时常放风筝。 “现在已经秋天了呢。”霍澜音说。 周自仪微笑“秋风亦可和煦。” 霍澜音跟着周自仪上山。周自仪看着她熟练地上马姿势,目光凝了凝。他收回视线,吩咐莺时回去给霍澜音拿一件披风来。 “山上风大。”他说。 霍澜音沉默地看着周自仪。原来他还知道山上风大。 周自仪身上的伤没好,他立在马侧看着霍澜音放风筝。霍澜音拍了拍雄鹰风筝,一本正经地说“你争点气,别断线。” 今日,卫瞻是被霍佑安强硬拽出宫的。霍佑安烦透了,他知道卫瞻也烦。 “骑骑马吹吹风烦心事都他妈滚蛋。”霍佑安甩着马鞭,“让之,咱们赛马吧。输的那个不许反抗让对方狠揍一顿如何。” 身侧卫瞻的马速却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