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到皇后面前。她生得娇小柔弱,身量过分纤细。口鼻之下掩着面纱,露出一双楚楚可人的温柔眸。她以面纱遮面并非因为习俗、害羞等缘故,而是因为身体。 姜聆向皇后行礼,膝盖还没弯下去,就被翠风扶住,止了她的行礼。 “免了。已许久不见你这孩子,与本宫同乘。” “聆儿不敢,恐将病气传给娘娘。” “无妨。区区病气能奈本宫何”皇后亲自拉着姜聆的手一同登上马车,“倒是你,不要总闷在家里,多出来走动对身体更好些。宫中阳气重,日后多进宫来。” 霍澜音压下惊讶,和其他一起陆续登上马车。她从季嬷嬷那里努力牢记京中人物,知晓姜聆幼时才满京师,诗词文章灵气逼人。陛下曾言她若为男儿身,将会是北衍年纪最小的状元郎。 可是可惜,不知是否应了那一句慧极必伤。她病弱得像捧在手中的一缕烟云,好似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霍澜音和长宁、长安两位郡主、李青曼和纪雅云同坐一辆马车。霍澜音本不想和长安郡主一起,偏偏想寻机会和李青曼说话,所以纪雅云拉她过去的时候,她便跟着去了。 马车离宫,走了没多久,纪雅云挑起垂帘。道“霍小将军跟在后面。” 长安郡主玩着手里的鞭子,说“阿聆上次出门恐怕还是两年前,他自然要跟着喽。” 长宁郡主抱着怀里的胖梨花,随口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安插了眼线在姜家,第一时间知道聆儿今日要出门。我听父王说,他今日本来有个差事,要离京去办。愣是装病推了,跑来这里苦巴巴地跟在聆儿身后。当真是仗着陛下疼他,不会降罪。” 霍澜音偏过头,望向后面的霍佑安。他今日穿了一身新衣,一丝褶皱不曾有,发髻也用心束过,坐在马背上腰背挺直,不见往日的懒散相。而他的目光一直望着最前面的凤銮,眸中无杂,只有一片赤诚。 车队不过行了半个时辰,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纪雅云赶忙让马车旁的侍卫去前面打听。 侍卫跑到前面询问,又很快折回来,禀告“姜家姑娘身体不适,要先行回去了。” 李青曼轻叹一声,有些惋惜“聆儿姐姐难得出门一趟,必然是惦念静安寺的那片梧桐林。可惜了,还是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得折回去” “驾”霍佑安加快马速,追上皇后的凤銮。 皇后祈福的车队继续往前走,姜聆已经下了皇后的凤銮,立在路边,等着姜家跟在后面提前以防万一的马车赶来。 姜聆望着静安寺的方向,不由遗憾“可惜了,都已经走了大半路程,还是停在这里。” 丫鬟赶忙劝慰“等姑娘身体好些了,咱们再来。” 姜聆轻轻笑着,不言语。等身体好些恐怕等不到了。 霍佑安赶过来,也没有贸然上前,保持了一段距离,望着姜聆。他想说他日后会带她去看那片梧桐,可是他不敢说。 姜家的马车赶过来,姜聆收回眺望的目光,依依不舍地转身。 小厮翻找的踩脚凳,却怎么也没找到。也不知道是今天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带,还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遗失了。 霍佑安翻身下马,走到姜家的马车前单膝跪下,以膝为凳。他一句话没说,也不去看姜聆,只是目视前方,眉宇坦荡。 姜聆早就知道霍佑安一直跟着她,只是她像往常那样选择了忽视他。他此番动作,让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皇家的车队还没有走远,后面车队里的人挑起车厢旁的垂帘望向这边。 姜聆明白自己根本劝不动霍佑安,她也不想这样僵持着,让旁人看去当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只好无奈朝马车走去。她扶着丫鬟的手,提脚踩在霍佑安的腿上,迅速登上马车。 霍佑安抬手,在姜聆身后护着她。却也只敢隔着好远的距离护着,连她的衣角也不敢碰。 姜聆想动作快一些,可只是动作快了一点点,她心口又开始疼。她坐进马车,喘息微重,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些。她低着头,用手压在自己的心口,待得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