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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插在风衣兜里,走过去踢了他一脚。

    “哥。”

    梁在野没反应。

    “老大。”

    梁在野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妈的。”

    梁如琢问管家小嫂子在不在家,管家也为难:“侄少爷也一天没出屋儿,他脾气不好,平时也不让我们叫他。”

    梁如琢匆匆上楼,卧室的门是锁住的,管家手忙脚乱跑下去找钥匙。

    他退了两步,猛地一脚踹开卧室的实木门。

    小嫂子躺在床上睡着,双手都被绑在头顶的铁艺栏杆上,皮肤泛青,血液几乎都流不通了。身上也只堆着一件皱巴巴的上衣,细白的两条腿上沾着污物,掐痕明显。

    绑手的是条领带,紧紧绕了好几圈还打了个死扣,强行拽断会伤到他的手,梁如琢转身去他抽屉里找刀片。

    拉开最底下一层的抽屉,里面居然整齐码放着药瓶,梁如琢皱了皱眉,继续往深处翻。

    他把剪子拿出来的同时,一枚珐琅袖扣跟着掉了出来。

    他的瞳孔缩了一下,眼疾手快把袖扣揣进兜里,给小嫂子剪开了领带,跪在床前搓他冰冷的双手加速血液流通。

    文羚疲惫地睁开眼睛,仔细辨认着面前的人。

    “如琢……”他的声音就像撕开一团旧棉花那样微弱和沙哑。

    文羚勉强清醒过来,甩开梁如琢的手,仓皇摔下了床,几乎手脚并用地爬到放冷的茶水壶边大口大口地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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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文羚只顾着大口喝水,梁如琢捉住他冰凉的脚,抖开睡裤帮他套上,把他手里的茶水壶夺过来放到一边:“可以了,再喝把胃涨坏了。”

    他蹲在地毯上给小嫂子搓着逐渐流通血液的双手,连自己的声音有些许颤抖都没有发觉:“乖,有感觉吗?”

    “嗯。”小嫂子靠着床头柜瘫坐下来,胸前的布料淋上了褐色的茶水,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骨,他低着头,散乱的发丝垂到锁骨,露出一截细白的脖子。

    梁如琢不顾管家劝阻,打横抱起这只虚弱的天鹅去了医院。

    晚上十点,梁在野赶到了医院,在楼梯口撞见了正靠着窗台抽烟的梁如琢。

    梁如琢手里夹着半截细烟,拇指搓弄着一枚珐琅袖扣的釉面,轻吐出一口烟雾,阴沉的天空笼罩着他。

    “你嫂子呢。”梁在野身上还是那套皱巴巴的西服,衬衫领口崩了一颗纽扣,他的态度远不如从前强硬,甚至有几分匆忙。

    “我嫂子?”梁如琢扬了扬嘴角,他从来没觉得这两字能有这么恶心,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份检查报告夹在手里,“他是先心(先天性心脏病),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梁在野不耐烦地抽过报告翻看,“心脏病怎么了?那得心脏病的那么多,不都活得好好的?中药西药大夫要什么我给他买什么,我哪点儿对不起他?”

    梁如琢气笑了,略微咬着牙:“他心脏病你绑他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梁在野一噎,他昨天确实喝多了,看到兜里的空戒指盒才想起昨晚自己对那个小孩做了什么,他是真的真的忘了。

    文羚住的是带独立卫浴的单人病房,他们推门进去,里面极其寂静,只能听见连接在文羚身体上的仪器运转的平稳声响。

    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被厚实的棉被包裹着,手腕留下了两条清晰的勒痕淤青,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梁在野的戒指。

    梁如琢盯着小嫂子的无名指,紧紧攥着兜里的戒指,攥得关节爆响,但表情仍然维持着宁静。

    护士拿着住院单进来让家属签字,梁在野从兜里摸了摸,顺手抽出钢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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