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他既然笑了,就收不回去了,扬着嘴角指着前面的路口:“蒋先生一会儿往右拐可以吗?” “去哪里?” “找个朋友,就是我刚说的另一个朋友,他在地铁站旁边摆了个煎饼摊,我去给他帮忙。” “陈星,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缺钱吗?” “……不缺。” “如果不缺钱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做那种低端的劳动。你还年轻,应该……” “蒋先生,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您事无巨细地替我/操心。要说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我倒觉得您刚才不该那么说我朋友。劳动是不分贵贱的。” 蒋弼之无奈地看他一眼:“你是属小刺猬的吗?稍不顺你的意就把刺竖起来。” 陈星用鼻子喷了口气,拧着脖子看向窗外。 蒋弼之完全拿他没办法,甚至还有几分满足。上次和陈星一起坐在车里的时候,陈星还是那样的畏惧他,相比之下,此时这不服气的模样多好。 他好脾气地解释道:“劳动从广义上讲是不分贵贱,但是对于个人而言,是分优劣的,自己擅长且感兴趣的劳动才是好的劳动。你的一天只有24个小时,你要怎么分配这24个小时对你来说才最优呢?你正处于人生中学习的最黄金期,这个阶段很短暂,之后就是靠这些基础积累经验,你不在合适的年纪打好基础,以后又怎么走得远呢?” 陈星还是只露了个后脑勺给他。 蒋弼之想了想,说:“我喜欢吃煎饼。” 陈星转过头来,“骗人。” 蒋弼之扭头看了他一眼,眉毛扬起来:“我为什么要骗你?” 为什么要骗自己?当然是为了哄自己。为什么要哄自己?当然是因为……陈星心想,自己才不犯傻接他的话呢。 蒋弼之笑了,“没骗你,钟管家会做煎饼,适当吃粗粮对身体有益。” 车子向右拐去,已经能看见地铁站了,蒋弼之加快了语速:“回到刚才的话题。陈星,我尽量用客观的眼光来看你,我认为你的未来并不局限在某个酒店的某一层。” 陈星没有吱声,但蒋弼之知道他在听。 “喜欢看书吗?” 陈星对着窗户“嗯”了一声。 “那我认为有个职业很适合你。” 车子靠在路边停下,陈星转过头来,“什么职业?” “sommelier,可以称为‘侍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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