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梅希利鎮的第一天,由於突如其來的停戰宣言,除了在這裡的三名勇者與蕾拉以外的所有人都或急或緩地傾向停止戰鬥。即便是大部分時間和我綁在一塊的伊朵亦然,只不過她的停戰傾向是最輕微的。這種狀態別說是打爆桑莫軍,我看根本連動員都辦不到。 入夜,我耍點小手段讓已經相處融洽的黛安娜與合貝小公主去纏伊朵,咪咪卡隨便餵一發精液趕她上床睡覺,然後與蕾娜兩人開房間純討論。 關於情報干涉這玩意,我們做了場小實驗。 蕾娜本身拒絕接觸「蕾拉的信紙」。 當我決定讓蕾娜知道信紙內容時,腦袋會變成好幾天沒睡似地沉重無比,充滿各種曖昧的否定想法。不是「這麼做會死」而是「這麼做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情」。這個「非常不好」很像做惡夢時大腦無條件接收到的恐懼感。即使如此仍鑽牛角尖就會同時處於頭痛與強烈不安的身心夾擊中,嚴重時會全身起雞皮疙瘩、呼吸困難、盜汗……媽的副作用能不能別這麼多。 就算克服種種障礙,最終仍會被更直接的干涉手段影響。 「桐真先███拉████娜████兒███ 蕾娜為了使我信服而刻意說出的測試句子,宛如收音機雜訊般嚓嚓地產生大規模模糊化。那聲音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她的嘴型與實際傳遞的聲音說明了一切。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其它形式的訊息交流上。這就是為什麼蕾拉會對自己所寫的東西塗塗改改……從信紙內容可以看出,她在不同時期都有嘗試接觸自己最初留下的記錄。 相較於鑽牛角尖的痛苦,轉移注意力要輕鬆非常多。越是在意某些遭到干涉之事,在注意力轉移後會越快淡忘那股情緒。 唯有依循規則這條路可走──這是我們得出的結論。 「對了,關於姊姊她啊……」 不必!林北已經很累了,如果妳想傳教的話大可不必!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 ──蕾拉有什麼地方變得不太一樣了。 看來不只是伊朵和我,蕾娜也有注意到蕾拉的改變。 伊朵觀察到的是蕾拉偶爾會瞬間停頓。 蕾娜觀察到的是蕾拉太過完美──不是無腦姊控眼中那種完美,而是從舉手投足到兩人之間的相處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我們談論往事時,姊姊比我還要清楚任何一處細節,她的敘述鉅細靡遺得好像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像一種……方方的……呃,我記不得了……嗯,像是拿著寫滿回憶的日記,邊閱讀邊做出反應的樣子。」 方方的妳是指那個對吧……欸?媽的,我要說什麼來著? 「……別在意。總之姊姊她有種按照劇本演出的感覺。我會察覺不是因為她演得差勁,反倒是完美得太不像正常人了……或許是因為堤拉雅安的緣故吧。唉……」 看到蕾娜垂頭喪氣的樣子,我紳士地將桌上的水杯推過去,她卻頂著一臉憂鬱對我翻起雙掌心: 「NOTHANKYOU。」 那是……我的梗! 「真奇妙。我明明只修過法語,在這裡卻聽得懂還講得出英語……」 蛤?修法語?難道妳是大……大…… 「傻瓜。那個叫做大……嗯……學校啦。」 大學校是三小…… 「我怎麼知道?」 有些記憶若保持著模糊的樣貌,就會一直居住在腦袋的某個角落。若是執意想把它弄個明白,它就會承受不住壓力而輕易潰散。 明白了這個道理的我們,決定提前終止這場失智老人聚會。 我們必須把握時間。 沒錯。 所謂的把握時間,當然就是──! 「我要去跟姊姊裸睡了,拜啦。」 等等……普累萬啊! 「才不要──咧!」 蕾娜朝我做了個可愛的鬼臉,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基於關心而在五分鐘後悄悄偷聽姊妹倆房間的我,則是帶著無比遺憾、又叫人GG硬硬的心情,和小桐真一起仰天長嘆。 我還有好多想和蕾娜問清楚的事情。姊妹倆喪失生存意志的前因後果也好,蕾娜如何從神官變回勇者也好,蕾拉的勇者身分也好……但是我總覺得,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拼圖一直都維持著獨缺一角的狀態。 越想頭越痛。 換想小奶就輕鬆不少。 這就是被干涉的感覺嗎? 在我知曉情報干涉這件事以前,根本不覺得有被束縛。 蕾娜她,一直獨自在和這種東西對抗啊…… 我在迴響著野貓打呼聲的房裡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