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婴儿掉包……” “她叫笑婆婆,但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 “她的脸上被人用刀画了个哭脸。” “谁啊?” 秋姜冷冷道:“我。” 颐非语塞,半响后,又道:“那……还有一位董夫人,剑法极高,是金银两门所有使剑弟子的向往……” “我杀了。” “……怎么杀的?” “阴谋诡计杀的。” 颐非想当我没问吧,然后绞尽脑汁地又想出了一个:“对了对了,据说还有一个春娘,是如意门第一绝色,天生魅骨……” “她骨头尽断全身瘫痪,这会儿,大概已经死了。” 颐非惊道:“不会又是你干的吧?” “是你妹妹。”秋姜的视线始终落在很远的地方,回答得漫不经心,“夫人派春娘指点颐殊公主房中术。公主学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折了春娘全身的骨头。” 颐非摸着鼻子,尴尬地问不下去了。 “我给你讲几个?”秋姜忽道。 “好呀好呀!” “有一个人,很能挨饿,最长的一次,二十天没吃饭,光喝水,没死。” 颐非一僵。 “有一个人,很能忍痛,凌迟时,左臂都削成白骨了,还跟行刑的人说‘你可片得薄一点,不够三千片,要处罚的。’” 颐非更僵硬了。 “还有一个人,特别宝贝他手上的八个螺,因为他觉得长大后也许能靠那个找到家人。后来,有一次任务,要冒充另一人,可那个人是留下指纹的,一对比就露底了。怎么办?出发前,他把手按在了烧红的火炉上……” 颐非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有一个人一紧张就喜欢说话,可主顾想要安静的侍卫,就被毒哑了送过去。对了,顺带一说,送去各大显贵家的死士,都是阉人。在他们净身之前,都要去猪圈亲自动手阉一头猪,因为夫人说,阉过的猪肉才好吃……很多人做完后就自杀了。” 颐非的眼神变化了。杀人诛心,炼人诛魂,最恶毒不过如是。 “风乐天曾问我一个问题,我现在问问你——三皇子,你觉得,律法是何物?” 颐非张了张嘴吧,想回答律法当然是维护王权之物,但注视着秋姜平静平淡得几近空灵的脸,却说不出来了。 “听说薛相曾于去年的三王聚会时说过一句话——‘帝王之威,不在一言灭天下,而在一语救苍生’。”秋姜笑了笑,笑容里有许多沧桑的味道,“不愧是姬婴看中的……而我觉得:所谓的律法,是保护弱者的,让他们有理可依,有冤可诉,有事可平。” 权贵不需要律法,他们有能力摆平很多事。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人,从来都是普通百姓。 “但如意门里无冤可诉,将活生生的人剥了骨血拔了灵魂,炼成厉鬼傀儡,再放出去害人。循环往复,数量越来越多,影响越来越大……身为君王,久居仙宫,若对人间疾苦视而不见,那么终有一日,人间尽地狱。” 颐非久久没有出声。 他忽然意识到,这一趟旅程,其实并不是他帮秋姜寻找记忆回如意门,而是秋姜在帮他寻找回程的答案。 回程国后,做什么?报复颐殊?当皇帝?然后呢?当上皇帝后做什么?跟父王一样穷兵黩武?跟颐殊一样纵情声色?或者在三国的挟持下窝窝囊囊地当个傀儡? 此皆非他所愿。 可细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却又心绪起伏,一言难尽。然而千言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