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烧了给他们烫猪毛!”房氏也累了一天,孩子全靠花母带着,对这些人也是一肚子意见。 “可家里没这么多盆啊!”花木托嗫嗫喏喏地说。 “说你傻你是真傻,你真当伺候爹呢!”房氏一瞪眼,“找个大盆来,烧个一盆,叫他们一起洗!” “这……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老娘也不伺候了!” 花家二屋门外的空地。 “我这木柱怎么缺几根?谁用了我的木柱?”陇西李八郎正在搭着自己的帐篷,却发现力士卸下的木柱少了几根。 他们虽然是一起前来,但马车上的彩礼和行李都是分开各放各的。如今其他人的帐篷东西都不缺,唯独少了他的。 李八郎左右四顾,马车上的彩礼为了安全考虑,早已移到花木兰的库房去保存。剩余运送辎重的车马上除了急行军所带的帐篷就只有一些散碎之物,并无再见其他木柱。 怕是在路上颠簸的狠了,掉了下去。 “你这奴隶,连这种事都做不好!” 他一时怒火中烧,抄起手中的一根木棍就猛然向负责管着他那辆车的力士猛敲下去! 嘣! 一支拐杖伸了出来,挡住了李八郎的木棍。 正是花木兰的父亲花弧。 花弧当兵的时候,昔年军中还没有这么多杂胡的奴隶力士。前面几任大可汗还没有征战这么多地方,能奢侈到拿这么些身强体壮的杂胡俘虏当做奴隶用。 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亲手搭帐篷,铺皮毡。 如今的大可汗已经征服了北方,改了称呼叫做“天子”,也带来了许多的变化。 见这人脾气这么暴躁,且不体恤军奴,花父叹了一口气。 金玉虽好,不是良配啊。 他见李八郎发怔,憨笑着回他:“这位小将军,不过是缺了几根木柱,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他扭头,“花木托,去把后院的木柴捡几根粗细差不多的过来。” 李家八郎知道此人是花木兰的父亲,只好讪讪的放下手中木棍,有些尴尬的垂手不语。 花木托小跑着送了木棍过来,花父丢掉拐杖,跪在地上,开始给李八郎整起帐篷。 “老伯,怎好劳您老……” “你莫要过意不去,老汉我十五当兵,三十四腿上有疾告了病退出军中,至今已经十多年没摸过这军中的帐篷了。如今让我回味回味以前军中的日子,倒是很让我高兴哩。” 他一边啰啰嗦嗦的说着,一边十分迅速的展开薄薄的油布,立柱绑扎,很快就搭成了半人高,一人长的小帐篷来。 花弧帐篷搭好之后,许多骑士还在指挥着力士忙活,只有花木兰那边的独孤诺是在自己鼓捣帐子的。 他摸到自己的拐杖,站起身来,看着满场乱糟糟的场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木兰说这些都不是她昔日军中的袍泽,他相信是真的。 和木兰一起回来的战士都是十几年征战活下来的老人,绝不会是这样的。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