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有什么神佛鬼怪。不然她早就被自己吓死了。 不过,自从自己穿越过来以后,她倒隐隐约约相信死后有灵了。 呃,她帮那么多“兄弟”剖过来剖过去,他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是的。我不信这些。而且,我认为一名合格的君主,最好也不要相信任何的教派。”贺穆兰思考了一会儿,用比较慎重的语气说道: “在某种程度上,无论是道教佛教,还是什么其他的教派,都能使人固步自封。那些看似牢不可破的顽固的教义,往往就是压制并消灭我们想象力与创造力的罪魁祸首。因此,思想常常会被桎梏,一些可以继续思考的问题亦常常因此而停滞不前。 她想起欧洲的黑暗世纪。 “为君者,需要听取所有的声音。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无论是有利的还是有弊的。作为首领,他必须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取最适合自己的用,而不是以什么作为依据。” “什么都要听吗?” “是的,举个例子吧。你是鲜卑人。你学的是汉人治国的经典,用的是鲜卑人打仗的法子,统治着大魏的百姓。在你的百姓里,有鲜卑人、杂胡、汉人,还有西域人。每个族群的信仰都不相同,你若只接受一种,便是不公平。因为你的百姓是一样的,你所有的子民都有选择不同信仰的权利……” “所以,什么教义都尊重,但不表现出自己的好恶来,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一视同仁,将它们变成利于统治的信仰才是真正聪明。否则的话,你抑了佛,道门兴起,你再去抑道,何时才能安宁呢?” “花姨也觉得我父皇抑佛做的对吗?” “啊……我没说他不好。”贺穆兰左右看了看,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他们这边,连忙小声又急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不对。但他没的选择。” “我刚刚说过因果轮回对吧。如今佛门弟子激增,这便是果。造成果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因为连年征战,而人人都不想打仗了。家中的男人一个又一个的死去,这让很多人情愿倾其所有去供养寺庙也不愿意再看着亲人送死。这便是‘因’。” “你是监国的太子,见识应该比我更广。这点你承认吧?” 表情有些沉重的拓跋晃点了点头。 贺穆兰满意的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如果一直要这样征战,百姓过的越来越苦,这种事情是禁不住的。没有佛门,还有道门,连什么地方都没得逃了,就该造反了。” “陛下如今抑佛,要么是觉得天下已平,那些被吓得惊慌失措的男人们该回家去了;要么就是还想继续征战,需要更多的男丁……” 贺穆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拓跋晃。 “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今的局势,到底是哪一种呢?” …… 拓跋晃低着头,不敢去看贺穆兰的眼睛。 “殿下知道木兰为何从军吗?” “不是因为家中父亲年迈多病,弟弟又年幼吗?” “是这样,也不仅仅是这样。” 贺穆兰笑的极为温柔。她一想起那位女英雄与众不同的想法,心中就熨烫的仿佛连四肢五骸都温暖了起来。 “大魏前线和后方分的非常清楚,南方的百姓安居乐业,北方六镇囤积重兵和军户,负责为大魏征战。木兰生于北方六镇,从小见惯乡里男儿接到军贴就立刻出征……” 她那看起来平庸无比的面容,仿佛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微微的光。 如今他们不像是走在林间偏僻的小道上,周围充满着有些过于安静的严肃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