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的小和尚、光脚瞎眼的老和尚都不见了,就像是来时的邂逅犹如一场大梦,现在梦醒了,只照见现实,不见梦影。 ‘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他们,所以他们不敢再待了吗?’ 可是他们不会会出去嚷嚷这里还有两个和尚没还俗的人啊。 也许,这两个和尚也吓破了胆,除了佛祖,谁也不敢信了吧。 “花姨,怎么办?” 阿单卓为难的看着山寺,陈节更是满脸茫然。 行路一般突然绕了个方向,到了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任谁都会茫然。 “回去吧。” 贺穆兰摸了摸腰间的粮食袋。 好可惜,这次给他们带了没有荤油的胡饼呢。 离开山间野寺后,回家的速度就更快了。许多人都认识花木兰那匹神骏的战马,在花木兰奔马走后,不住的指指点点。 阿单卓和陈节一左一右跟在花木兰的身后半个马身,三匹骏马风驰电擎般的进了营郭乡,待奔到自家的屋门前,却没有看见花小弟熟悉的身影出门来迎接,花木兰顿时心里一惊。 往日里马蹄声还没到门口,花小弟已经出了屋了。如今还没有出来,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贺穆兰心中一凛,滚鞍下马,三步两步冲回家门口。阿单卓和陈节也觉得不对,一个提剑一个举槊,三人如临大敌的走到房门口。 砰! 贺穆兰将门一脚踢开。 “你腿上的旧疾虽然已经无药可治,不过好在你阳气旺盛,对你寿命却是没有什么折损……” “唔,你这媳妇的肚子里是个男孩,福泽绵长,应该是个经常交好运的孩子……” 门被贺穆兰一脚踢开,两扇门板顿时摇晃的犹如破纸片一般。贺穆兰还保持着抬脚的姿势,傻乎乎的和屋里正扭过头来的白胡子老公公打了个照面。 这人是哪里来的,为何看上去好生熟悉? 难道是给弟妹看胎相的郎中? “木兰?你啥时候回来的?”花母袁氏从火塘边站了起来,嘴中絮絮叨叨:“好生生踹门做什么,外面风刮的这么大,快把门关上!” 贺穆兰收回脚,回身招呼阿单卓和陈节进门,三人一进了屋,堂屋里顿时拥挤了起来。只见火塘的旁边围坐了花父、花母和房氏,那白胡子老公公正笑眯眯地坐在房氏旁边,手中摸着她的肚子,那情形说不出的猥琐。 “阿爷,阿母,阿弟,弟妹,我回来啦。”贺穆兰微笑了起来,又拍了拍身边的阿单卓和陈节。 “陈节你们认识的,他要在我们家住上几天再北上;阿单卓今年在我们家过年。” “这个好说,人多热闹。”袁母已经习惯了女儿的旧交不时上门来拜访,只要不像上次那样一来十几个大人加一堆随从,家里都好招待。 “对了,木兰,这位道长是从平城过来找你的,在咱们家等你好几天了。” 道士? 怎么没见头戴道冠? 贺穆兰纳闷地往那白胡子老公公的方向望去。 那白胡子老公公一下子站起身来,贺穆兰才骇然的发现此人身材瘦长,竟高出自己许多。先前他的身子被房氏挡着,又前倾在查看房氏的肚子,竟然完全没看出来。 但凡老人,总是习惯性佝偻着背,花父今年才五十有余,平常也惯是如此。这老人虽须发皆白,明显年纪不小了。却鹤发童颜,腰板挺得笔直,花母在他身前被衬得矮小的可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