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刚才出去那些人弄断的。” “恩,我觉得也差不多,要是有人问起,就这么说吧……哈哈哈。他肯定会感谢我们给他‘扬名’的。” 花木拉被这些刑营自得其乐的甲兵逗的露出了笑容,但她再扭头看到木笼里的若干人,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这根本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她面带沉痛的表情,茫然的走到若干人身边,几乎觉得被关在木笼里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会厚着脸皮说“我看上你了”的那个家伙。 在他的头上、身上,散发出各种异味。以前无论什么时候见他,他的头发都是梳的冒油,辫子也整整齐齐的,而现在,这一切都变成像是完全无法接受的怪异造型。 “到底来看你的人都是什么人?不是你昔日的同袍吗?”花木兰像是以前阿单志奇来探望她那样,随便在木笼旁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衣服似乎是湿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坐到了什么东西,花木兰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的同火都死绝了。”若干人将头埋在膝盖中,闷闷地传出来一句。 花木兰呼了一口气。 至少还愿意说话,愿意说话就好。 “我听说了你的事。王将军不愿意作证吗?我以前被关在刑营,就是王将军求情我才没有受刑。后来突贵将军又要走了我,我就这么出去了……” 花木兰想起自己以前的鲁莽,一点都不后悔。 有时候同袍固然让人觉得可爱,可也有那种恨不得把他们杀了的人。 “我和你不一样。我身上背着五百条人命。”若干人自暴自弃地说道:“我这是‘诈军’,就算一万个突贵将军来求情也救不了我。” “咦?”花木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夸张点,“我还以为背着五百条人命的是蠕蠕人,怎么变成你了?” “说到诈军……你确实诈了那些蠕蠕人……” 若干人用湿润的眼睛抬头看着花木兰。花木兰抑制住难过的心情,咧出了一个笑容: “你不是已经把那些蠕蠕人诈的人仰马翻,永远也没法子告你了吗?昨晚死了那么多蠕蠕人,你已经替他们报了仇了。” 他一下子愣住了。 被关的这一天多,已经让他沮丧的都快忘了自己做出过这么件“大事”。 在他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那些空荡荡的帐篷、赤身露体的尸体、火长教训他的声音,已经那些将军们“我没见过你”的控诉。 他被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一下子想着若是现在就一头撞死明志,也许还能变成个厉鬼;一下子又想着那些人想逼死自己,可自己就是不死气死他们…… 他那或狂暴、或压抑的心情把他变得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完全忘记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跑回去搬救兵。 他想救他们。 他只是想要救他们…… “我只是想救他们。” 若干人的头发垂到了前面,遮住了他的脸孔。但是他的肩膀却微微颤抖着,这是花木兰能看的一清二楚的事情。 这是她第三次看到他肩膀的颤抖。 “我并不厉害。我没有你以一敌十的本事,我的骑射功夫也并不高明。我引以自豪的本事在那种情况下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花木兰用手摸了摸他抵在木笼上的拳头。 “我也想和他们战死在一起。战死有什么难的!站在那里不动就行了!可是那样战死有价值吗?万一我能搬到救兵呢?哪怕有一丝的机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