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土长在一千五百年前的鲜卑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而她,不过是误入了这里,连如何从最低处做起都不会的“异人”罢了。 这一火人进来以后,明显对阿单志奇比下午时候亲热了许多,大概是会做饭的人到哪里都受欢迎吧,等阿单志奇把热粥捧出来让他们暖暖的时候,他们笑的更加开怀了。 “哎呀了不得,以为来了个弱鸡,结果是个会过日子的!你一定是有家室了吧?”火长喝了一口粥,舒服地眯上了眼。 “恩,孩子都三岁了。”阿单志奇点点头。 “有妻有子,真让人羡慕,我们还都是老光棍呢。”一个同火笑着接过罐子。“不过,你还是个新兵,在战场上太危险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更不能偷懒才是。” “晚上最好也跟我们练练武,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你武艺好就能活的,有时候要靠身体的反应……” 他这话明显意有所指,眼睛一直看着贺穆兰。 若是下午那个,因为别人要抢走花家所有积蓄购买的武备而气愤的贺穆兰,此刻大概会觉得他们这话就是嘲讽,而且是抬高阿单志奇而冷落自己。 说实话,贺穆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狭窄的一面。 大概是因为在花木兰的身体里端着太久,都忘了别人不把自己当回事的那段日子了吧。 但是现在…… 贺穆兰见他看她,还算友好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也刚刚练箭回来。” 这样的态度让所有人一愣。 “我有一百五十步的弓力,骑射是强项。我是新兵,也许经验不足,不过至少出战的时候,我可以在后面替你们射箭掩护。”贺穆兰看着突然笑了起来的阿单志奇,继续强忍着有可能面对的嘲笑说道: “所以这把弓对我很重要,你们不能拿走。其他的东西……” 因为紧张和示弱的羞耻,贺穆兰虽然说的光棍,其实身体紧绷到微微发抖。 “哎哟,这小子真把我们当见什么东西眼睛都移不开的人了。你当我们是满地杂胡,破头盔都抢的要杀人的右军吗?”那火长一愣过后大笑了起来。 这大概是右军当年闹出的什么笑话,因为在花木兰的记忆里,中军也经常拿这个话题嘲笑右军。 “一百五十步?我从军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弓力这么强的。你这木弓可看不出有这么强的弓力,开到那么满,一下子就断了吧?” “……大概吧。” 我上辈子用的可是铁胎弓啊。 贺穆兰在心里小声的嘀咕。 “既然擅用弓箭,那就不算没用。”火长咂巴了下嘴,又扫了眼阿单志奇。“你虽然是添头,可是会做饭,也不错。老子底下几个同火快被老子毒死了,每次大战前都要拉肚子。” “就是就是,我严重怀疑桂生和七子是拉肚子拉到腿软,才被蠕蠕人给砍了的!” 一个火伴大声嘲笑了起来。 一时间,营帐里的气氛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 他们练了武回来本来就累的够呛,喝完粥以后顿时困的不行,随便拿起火塘上烧着的热水倒到盆里,一群人擦一擦洗洗脚就爬到了褥子上。 贺穆兰原本还在感动气氛终于有了缓和,此时一见几乎四五个人共用一个木盆里的水,顿时神色凝重极了。 “花木兰,你要不要擦一把?”阿单志奇穿起鞋子,把手中刚刚擦完的布巾递给花木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