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门说明来意后,被人带进古宅之中,沿着青砖漫地的路往前走,我们这才吃惊的发现这座宅院有多大,行走在里面犹如漫步在山水之间。 院内古木参天,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我们到的时候刚好是晚上,月色下的古宅翠山碧水、曲径幽台别有一番洞天。 带路的人把我们带到一处亭台前,我抬头看见上面三个飘逸的大字。 流杯亭。 亭里坐着一个年纪和叶九卿相仿的男人,手里端着茶杯漫不经心抬头,我看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颇有风霜之色,额上镌刻的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眉毛和胡须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泽。 可这人眼睛却依旧明亮,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叶九卿这个老狐狸,人越老胆也越小,他自个不敢来见我,就派你们三个毛头小子来。”那人冷冷一笑说。“怎么,他还怕我废了他双眼?” 能这样说叶九卿的除了凌然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不过姑苏凌家在叶九卿口中推崇有加,本以为凌然应该是意气风发才对,可眼前亭中的凌然却是愁眉不展一脸烦忧。 “掌柜说和与您是故交,多年不见本想叙旧,可掌柜家中有事不便远行,便让晚辈三人代劳,临走时再三叮嘱姑苏凌家声名远播,让晚辈到此千万别行差踏错,如有僭越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我嘴上说的客气,可头却仰着,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 “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敢情你还想着在我这儿行差踏错?”凌然瞟我一眼,低沉的声音从亭子里传来。 “不是您不懂,是我家掌柜一直不懂。”我不卑不亢回答。 “叶九卿通透的很,他有什么不懂的?”凌然漫不经心的问。 “掌柜说他年少曾在这里逗留数月,承蒙您提点让他受益良多,可终究是少不更事,隐瞒身份触了您忌讳,他说您当年一气之下赶他离开苏州,说是日后若再敢踏入苏州半步,您便毁他双眼。” “这话是我说到,当年是姓叶的居心叵测,我当时没废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这话到现在依旧有效。”凌然一脸傲气回答。“难道叶九卿不懂我这话的分量?” “当然不是,我家掌柜说您豪爽磊落,而且言出必行,只是晚辈告诉他,您德高望重又岂会为这点小事计较,倘若掌柜真来苏州,这事都过了多少年,相信掌柜和您定能冰释前嫌。”我从容不迫回答。 “不可能。”凌然斩钉切铁声音冰冷。“你不相信就让叶九卿来试试。” “掌柜也是这样说,说您怕是放不下,我就劝掌柜,这要真是来苏州让您废了他双眼,俗话说山不转水转,指不定您哪天也得到咱四川去,我家掌柜在姑苏凌家出了事,这帐怎么也得算到您头上,到那时,您是留手还是留脚,晚辈让您自个选。” “你……”凌然猛然站起身,一脸暴怒,还没开口又被我打断。 “您上了年纪,四川气候闷热,您这身子骨怕是受不了,您要是不能去固然是好,可姑苏凌家也算是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其他凌家人去也一样,总之掌柜打小教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有仇的话……咱们盗墓的没那么多规矩,老子还不上,儿子还,儿子不在孙子还。” “你……”凌然应该是没想到我说这样的话,怒不可歇,刚开口又被我抢白去。 “我这话一说完,掌柜立马呵斥教训我,他说您怎么会和我们这些盗墓的粗人一般见识,您可是德高望重声名远播的高人,自然懂得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让我千万别把一身匪气带进了凌家这赫赫有名的宅子。”我很自然的淡淡一笑,声音变得平和客气。“晚辈不会说话,刚才就说了,有什么行差踏错,僭越的地方,您一定得多包涵。” 凌然硬生生被我逼的说不出话,抬起的手指着我许久没放下去,好半天我才听见他深吸一口气。 “叶九卿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没你这样强横,难怪叶九卿会让你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