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几口,但其实她从来不需要什么嬷嬷唱歌哄她入睡,她小时候每天那么累,只要一沾床就能睡过去,她就是无聊还想再折腾折腾,所以她也就只是那么试一试,看他答不答应,结果他还真答应了。 她没想到。 赵泓仿佛是生平第一次唱歌,什么大场面没应付过的他竟显得十分拘谨,一时仿佛怎么张嘴都有些忘了,张着个嘴抽抽了半天才发出点声音来,像足了个呆头呆脑的愣小子第一次跟心上人说话的样子。 苏姝是知道他不会唱歌的,看他曲池宴那个反应就能知道这厮一点儿都不通风雅,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想听他唱。 她更没想到的是,这厮看起来明明像是头一次唱歌,却意外的不难听。 他声音很低,唱起歌来就像一剂温和的良药,妥帖人心。 她靠在他怀里,闭眼听着他低低的吟唱,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欢喜的笑意。 看着怀里的温软的女子呼吸渐稳,夜幕里的男人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大手在她脑袋轻轻抚了两下,将下巴抵在她额头也闭上了眼睛。 赵泓是真的困了,很快便睡了过去,但他怀里本早已睡过去的女子悄然又睁开了眼睛。 寝殿内的烛光都已经燃尽,苏姝只能借着投过窗纸的莹白月光来看他的面庞。 他睡着的时候有个小动作,嘴巴会微微的嘟起来,跟他那乖张跋扈的长相显出极大的反差,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苏姝伸手去戳了戳,但这次她并不打算将他弄醒,只是轻轻戳了一戳,平常的时候看他,他生的完全是一张薄情的唇,可这触感却是柔软得不像话,她忍不住抬起下颚送上了自己的唇。 亲完,她又轻轻趴到他耳旁,小声的同他说,“爱你哦,皇上。” 第42章 国祀 苏姝赵泓是在卯时三刻起的,收拾好出发却已经辰时过半了, 赵泓还是头一回知道女的出趟门这么麻烦, 足足需要收拾一个多时辰,苏姝却告诉他,这还是快的。 若非四个春手脚麻利, 她这一身行头怕还不止花这一个时辰, 光是金簪, 苏姝头上就插了不下三十支, 还有各式髲鬄,钗环,花钿,流苏,步摇,华盛,梳,梳篦……耳边还挂了个珠帘半遮面。 苏姝原本以为大婚那日的凤冠就够重了, 不料有生之年头上还能顶更重, 她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苏姝梳妆好后,赵泓一瞧就笑了起来, 笑她脑袋上顶了座山,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头顶上得比苏姝顶的还重。 国祀是大晁最高礼制的祭祀,一切礼服也是按最高规格来置办的, 需着玄衣纁裳,配十二旒冕冠,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纹,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纹,共十二章。冕冠用十二五彩缫丝贯十二白玉以做垂旒,每旒长十二寸,光是这垂旒都有好几斤,莫说以纯金打造的冕冠。 赵泓这辈子都没感受过如此大的“压力”。 虽然他们是辰时出发,但由于行宫就在祭坛旁不远处,所以未过几刻便到了祭坛。 苏姝本以为他们是到得早的,因为京城百官及其家眷,还有众多的百姓来此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更莫说今日定会发生道路拥堵,然而到了祭坛外,望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与数万森严守卫,她才知道他们竟是最晚到的。 “皇上,皇后驾到——” 祭坛圣地,庄重圣严,不容喧哗,近十万余人的聚集地却是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默然伫立恭候帝驾,《大晁律》中明文规定:“每逢祭祀,即令御史会同太常寺官遍行巡查,凡陪祀执事,如有在坛庙内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无论宗室、觉罗、大臣、官员,即指名题参。”是以也无人敢再次喧哗,这一声传喏便在一片静籁中响遍了整个祭坛的方圆几里。 随着声音传响,帝辇前所有兵官百姓如潮水一般相继跪拜于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跪拜之中,赵泓扶着苏姝下车,二人十指交叠,缓缓向祭坛走去,是时,鼓乐起,钟声鸣。 二人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