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闵梦余去做甚么,喝茶吃饭?” 云娘道:“闵公子家里是大族,蒂固根深,裴家凑过去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敏敏揪着辫子,“这样啊,那闵梦余以后娶妻子,他?” 云娘侧目,“按道理,你的身份也够得上。但你是前朝的。你若是当朝公主,谁敢跟你抢,你现在押了闵大人回去做驸马爷,也没人敢多放句屁。” 敏敏睃她,“姓顾的过几天就到了,霍青棠怎么还不回来?” ☆、浓浓情深 孟微冬晚晚都和霍青棠厮磨在一起, 有时候两人在书房说笑话, 有时候在浴室里就扯到了一起,有时候霍青棠白日里出去了, 孟微冬会问她去做了甚么。 黄莺与霍水仙念叨,“我看咱们姑娘与大都督挺好的,这感情嘛, 一来二去, 慢慢就有了。” 霍水仙摇头。黄莺要问,霍水仙又不与她细说,黄莺便自己走开了, 只问:“咱们何时回扬州。”水仙道:“等推补令下来,咱们就回去。”黄莺叹气,“那还住瘦西湖旁边的宅子吗?” 日子过得很轻快,草长莺飞之后, 天气慢慢热了,霍青棠成日里在月牙阁坐着,有时候会逗逗霍谦, 黄莺见了,又会劝她, “赶紧生一个,大都督年纪不轻, 你等得起,他等不起。” 南京的时事又变了一通,听闻那位齐疏朗齐大人又要升职, 再升半阶,他就是大明朝廷从三品的官员了。从此之后,此人不可小觑。 霍水仙在屋子里作画,才铺开笔墨,砚台中的凝墨便晃了两个圈,无风起浪,事出有因,霍水仙定了心神,又见极为正牌的融金徽墨的确在打圈圈,并且数圈不停。霍水仙搁了笔墨,他问乌衣,“外头可有异相?” 乌衣摇头,“没有啊,就是今天有些闷热,不见风,也没什么鸟叫。” 水仙在都察院牢狱中万事不许,只是许看几本闲书,甚么《山川地志》,他走到外间,同黄莺说:“天有异相,地动之兆,快叫青棠,去野地里避一避。” 黄莺正哄孩子,“甚么异色,哪里有,不都好的很吗?再说了,这处地方,哪里有野地。” 水仙不与黄莺掰扯,他拉了黄莺的手,“走,别说了。孟府后头有块地方无山无湖,你往那儿去。”黄莺扯他衣袖,“你呢?” “我去远山堂,青棠还在里头。” “我与你一起。” 都说患难见真情,黄莺乃一个风尘女子,过去扬州瘦马,牡丹风流,但她生了孩子之后,品性品德都逐渐牢固起来了,似一种更为牢靠的诚实,也是对于霍水仙的真诚。水仙推她,“不要多话,带孩子往空地上去,没有遮挡的地方,谨记。” 霍青棠在远山堂里打盹,重兰交上来了账本子,与她一项一项细说,青棠听十句,才会应一句。重兰后头同孟微冬说,“夫人好像兴致不高。” 这会儿重兰又说:“漕军士兵是每人每年十二石粮食,成亲的会多发一些,但他们消耗大,漕船坏了,也要他们自己拿钱出来修,所以漕船里一般都会夹带一些私货,变卖了赚钱。现在朝廷放开了一些优惠,主要是他们从户部那儿购买食盐,运回本地,稍微提价,再赚取差价。关于盐运这一项,咱们抽成由来已久,比如他们运盐的船不够,咱们就借船给他们,帮着运盐,他们银钱宽裕的话很快就会兑现,他们如果不宽裕,也会分出盐来,咱们自己去卖。这一块的话,是咱们的大头,每年春夏两季,是漕运最兴旺的时候,到了第三季度,咱们就去同他们结算,他们总会在立冬之前将银钱兑换出来,譬如旧年,咱们挣了三百万两。 但是这三百万两,咱们是要分出去的,例如南都的户部尚书,咱们要拨出去八十万两,给工部四十万两,因为咱们的船是从工部流出来的。并着下头的劳力,工人,河上的驿站,收税站,每年开支二十万两。最后就是兵部要吃回扣,因为南京兵部快船多,喜欢在河上围追堵截,咱们去年送出去了三十万两的红银,算是敬献上峰的。去年另外有一趟,大都督专程去了北京城,送了北直隶兵部尚书苏星赋十万两红银,当作她女儿成亲的献礼。所以这么一趟算下来,咱们去年在盐事上,净收入是一百二十万两银。 再说番商人,他们出海下番邦,是......” 重兰与青棠细细掰算,下头黄莺喊了一声:“大姑娘,快出来,天色异相,快出来!”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