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不给李臻打电话了?” “吵架了。”她嚼着饼干不清不楚地说,“为了砍价我和那老板吵了半天,结果他不帮我还和我 吵起来。” “买什么了?” “袜子,十块钱一双,我嫌贵让老板五块钱卖给我,老板说少了八块不卖,就这么吵起来。” 项林珠惊讶:“就为了三块钱?” “三块钱也是钱好吗,你不也是靠人资助才有学上吗,怎么还看不起三块钱了?” 刘晓娟说完就后悔了:“对不起阿珠,我不是这意思。” 项林珠笑了笑,没说话。其实她也省钱,但和刘晓娟不同,凡事刘晓娟都要占个便宜,捞不着一块捞一分,只要捞着了,她就有大胜而归的满足感。而项林珠认可这世界万物有不同的价值,一双袜子卖十块不卖一块自有它的道理,你花五块硬要买八块钱的东西本来就不合规矩,而解决这事的唯一办法就是乖乖去买五块钱的袜子,或者去挣够那八块钱。这般胡搅蛮缠,和想不劳而获有什么分别,所以她可以为了省几块钱步行十几二十公里,也可以为了满足味蕾花几十块钱买个不足掌心大的小糕点。 这只是两种价值观,没有对错。 项林珠已躺上床,没听见动静,便问:“还不睡啊?” 刘晓娟讪讪的:“这就睡了。” 这之后谭稷明一直没出现,项林珠已报好研究生的名额,每天大量时间用在学习上,虽枯燥却充实。常年养成的好习惯导致她学习效率超高,从《细胞生物学》到《海洋科学导论》,纯理论知识,她只需阅读一遍,大致条理已在大脑中归好类,所以学习起来很轻松。 复习框架和模式进入正轨之后,她每天只花两小时在书本上,因为这学期已经没什么课,所以其余时间她又用来找工作。刘晓娟放弃考研,隔三差五便出去面试工作。路之悦和往常一样,时不时回校睡一觉,并且睡前醒后都要针对她一番,除此外看不见人影。 项林珠需要每天学习,且考上之后还是全日制学习,所以正经工作不好找,只能像以前一样打打 零工。就在她打算继续去富万邦的肯德基做小时工的头天晚上,吉纲给她打来电话,说他同学原来给别人干家教,最近不干了,那孩子的家长正托他找人接替。 “你去试试吧,一节课八十,怎么着也比打工挣得多啊。” “教什么呢?” “初中数学。” 于是她接下了这工作。在夏港花园,每天晚上七点半坐45路公车去,那附近有不打烊的图书馆,她经常提前两小时出发,先在图书馆复习完再去家教。时间安排得紧紧有条,甚至完全可以腾出整个上午再去找份兼职。 她盘算得很完美,现实却不尽人意。 ☆、8 十月的北京秋高气爽,谭稷明的母亲何晓穗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天又宴请朋友到家里吃螃蟹。 谭稷明头天晚上忙通宵,这会儿正打算去睡觉。 “诶,你吃了饭再睡。” 他打着哈欠:“困了,睡醒再吃吧。”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去那儿开公司,在我跟前连口热乎饭都吃不着,去了那儿更没人照顾没人关心,指不定会怎么样呢。北京不是挺好么,非要去那么远。” “跟人合作,合同都签了,不去得赔钱。” “赔多少?” “两三百万。” “那就赔呗,又不是什么大合作,推了就推了。” “那哪儿成,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