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终于找回了自信, 慢悠悠地回过头—— 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正头挨着头,幸福地吃着爆米花。 青年心态又失衡了。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波动的情绪,微笑着说:“关于这家电影院, 我倒是听过一个故事,你们有兴趣吗?” 并没有。 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脑海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但爆米花已经见底了……那就听听吧。 拉斐尔拿起纸巾,不顾阿斯蒙蒂斯爆红的脸,慢条斯理地帮他擦了擦手, 然后又轻轻地捏住。阿斯蒙蒂斯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发现缩的有点多, 几乎要出拉斐尔手掌包裹的范围了, 又默默地伸了回去。拉斐尔立刻握住。 青年:“……” 不!现在拍的是恐怖片!恐、怖、片! 他努力从偶像剧的浪漫气氛中挣扎出来, 严肃地说:“我要讲故事了。” 拉斐尔和阿斯蒙蒂斯抬起头, 一脸看戏的表情。 青年握手杖的手紧了紧,暗道:等你们听完故事, 就不会这么冷静了。 “故事要从三十年前讲起。有一对刚刚登记结婚的新婚夫妇手、牵、手(重读)来这里看电影,那时候黄牛猖獗,电影票早被他们一抢而空。这对夫妇带的钱只够买一张电影票。那天上映的电影真的很不错,新郎决定让新娘一个人去看, 自己留在外面等候。但等候的时间太令人煎熬了,等候区的大钟滴答滴、滴答滴地走,每一秒钟都让他在炉火上炙烤。焦躁不安的新郎终于忍不住了,他想要偷偷地溜进去。在黄牛的暗示下,他绕到了电影院的后门,悄悄地爬向二楼的窗户……” 阿斯蒙蒂斯提醒他:“放映厅没有窗户。” 青年噎了一下:“是的,当然,没错,放映厅没有窗户,但二楼的走廊有窗户!” 阿斯蒙蒂斯说:“既然是走廊,为什么不直接从电影院里面走呢?” 青年生气地说:“因为这条走廊连接着各个放映厅,必须买票才能进去!” 训斥的语气让拉斐尔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说的是这家电影院的故事吧?” “当然,就是这家拥有三十岁高龄的电影院。” “但是,”拉斐尔慢悠悠地点出他的漏洞,“这家电影院连接放映厅的长廊并没有窗户。” 青年:“……”他明明在讲恐怖故事!恐怖故事!关注点难道不该在恐怖上吗?谁要你们管长廊上面装没装窗户?他深吸了口气说:“接下去我会慢慢解释的。我想在讲的是这!位!新!郎!爬!向!了!二!楼!” 看出他恼羞成怒,拉斐尔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 青年舔了舔牙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不知道的是,新娘也因为太思念他,电影看到一半就出来了。她跑得很着急,一不留心,外套就勾住了窗户的撑钩。刚巧,这扇窗户没有勾住,撑钩被带着向前,拉动了窗户,窗户的铁框正好夹在她丈夫扒着窗台的手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的丈夫一下就松开了手,活活摔死了。之后,窗户就被电影院封住了!是后来封住的!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很有问题。 拉斐尔轻轻捏了捏阿斯蒙蒂斯的手心,以示鼓励。 阿斯蒙蒂斯缓缓道:“假设新郎身高一米七,单臂长六十五厘米,新娘身高一米六。根据新娘的外套勾住了窗户撑钩推测,窗台离地面的面积不超过一米六,电影院一楼的层高大约在三米五左右。在这样的前提下,以他扒窗台的姿势,就算松手,也应该是脚朝下……应该不容易摔死。” 青年:“……” 这明明是个恐怖故事!恐怖故事! 谁要听你做应用题! 青年拄着手杖的手微微晃了晃,半晌才说:“窗户外面刚好是工地,他摔在了一根很长、很长的铁钉上,是活活插死的!这总可以了吧?” 阿斯蒙蒂斯安慰他:“故事总是要不断地打磨锤炼,才能越来越完善的。” 难道还要谢谢你的建议吗? 青年气得手杖都打滑了下。 拉斐尔见阿斯蒙蒂斯的咖啡都凉了,轻声问道:“要不要回去了?” 阿斯蒙蒂斯点头:“回去看《流浪地球》。” “好。”拉斐尔掏出钱,准备买单。 青年的手杖重重地敲了下地:“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拉斐尔看了眼时间:“希望后续不会超过一分钟。” 青年很抓紧时间,事实上,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两个人身上了,也许讲故事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但,故事已经讲了一半,不说完太难受! 他说:“新娘因为伤痛而失忆了,很快有了新的生活,但新郎的怨魂长长久久地留了下来。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寻找着自己的新娘,尤其在他们登记结婚的那天,他会封锁整座电影院,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