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做了姜岢最爱吃的桃花酥到他上值的地方找他。 谁料府衙告知,姜岢一早出了门,上城门楼子底下督促挖渠去了。 碎叶城水源不丰,需要挖渠注水,几个屯田郎聚在一起,在姜岢的带领下,指挥人做事。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晒得脸皮发红,汗水直流。 赵氏生怕酥饼凉了失了味道,连忙抱着食盒子来到城门楼。 远远地正瞧见姜岢在督工,赵氏想着过去,谁料眼睛一瞥,看见楼头底下一干戍卫兵押解着徭役苦力来做活,一行人衣衫褴褛,脸上也乌漆墨黑的都是泥巴印子,脚下连双像样的草鞋都没得穿。 赵氏突然懂得了,姜岢说他们的日子已经是神仙日子了是怎么一回事。 碎叶城不少流放发边的罪奴,都是不要钱的苦力,要是上头有什么艰苦的工程要建造,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一群人。 这些人身上都有味道的。 赵氏缩着鼻子,本该立刻躲开这群人的,却在这一行苦兮兮的徭夫里,目光发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身上搭着草席子,头戴破斗笠,从面貌上看,五官是极其清秀的,倒像是个南方的汉家女子。 儿子不是正嫌弃碎叶城没女人暖脚么,她也见了,这里确实看不见什么正经的好女人,一个个长得和母螳螂似的,瞧着让人倒胃口,就这么个女人,虽然贱是贱了点儿,但模样周正,要是洗干净了,保不齐也是个挺好看的。 赵氏动了点儿心思,要是今晚上儿子回来了,看到床上躺了个姿色还不错的女人,想来会很高兴,兴许对他这个娘,也能少几分疾言厉色。 赵氏打好了主意,便拔步上前,从人堆里,一把捉住了那女人又细又嫩的胳膊。 顿时,好几张灰扑扑的脸蛋都向赵氏看了过来。 赵氏意外发觉,这里头居然不止她抓的这一个女人,不过很可惜,这些人姿色平平,五官就不出挑,再怎么打扮,也是好看不了,赵氏不要别人,只要这个。 “你跟我走。” * 夜晚,疲惫不堪下了值的姜岢回到家中,见母亲房中的灯已经吹灭了,心知她是睡下了,也不便去打扰。 他去净房打了一盆水,将身上积累的泥丸搓洗了一番,也打算回屋歇下。 谁知,刚躺上床,胳膊便碰到了一块冰冰凉凉,宛如豆腐似的肌肤,姜岢骇了一跳,以为是美女蛇,急忙蹿下床榻去点灯。 这灯一点,立刻照见了一个全身上下未着片缕,双臂双脚都用绳索绑在床榻上的女人。 “你是谁!” 姜岢瞳孔紧缩。 只见女人肤色白嫩,烛光下蜜色莹莹,噙水的双瞳望着她,怔怔地沁着清泪。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不心生恻隐,他知道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以后,打消了几分畏惧,内心当中理清了,这只怕是他那个多事娘的手笔。 姜岢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边塞多年,对于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了,当下就松了裤腰,朝玉体贴着压了下去。 还未有所动作,恍然感觉到身下肌肤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战栗,他一怔,起开一看,她在哭。 女人要是不自愿,那也很麻烦,没什么快活可言,姜岢当下就替她解了绳子,想放她走。 女人得了自由,噙着泪向他道谢,只是口中却道:“将、将军,奴愿意的……” 姜岢眉梢挑起,一脸不信。她既愿意,又在流泪,身体在发抖,明显是害怕。 女人将碍事的裈裤扔下床,体贴地绕住了姜岢的颈,“我,我只求将军,给一口饭,我儿子已经两天没吃过一顿了……” 听到她说还有一个儿子,姜岢更加没了兴致,将人推开,不耐烦地道:“要吃饭?找你男人去。” 皱了皱眉,一想到她这样的人,长了这一张脸,在这里,只怕是个人人可骑的,她不定准,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爹是谁。 姜岢更加没了好感,嫌脏地搓了搓手臂。 她自是看出来了,忙道:“不,不是将军想的那样,我儿子,我儿子在我流放前怀上的,我们是耒阳人,我,我叫李岫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