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春局的一把手,大抵是觉着,如今岁皇城中风雨压人,只要太后和陛下对景瑞五年的猫腻有所察觉,调令三司彻查,迟早能摸到他这个头号嫌疑的头上。他是商客,自是“乱党”里最人微言轻的一个,保不齐很快偌大家业和全家老小都要因为这件事被断送进去。 “那这个回春局的老板,以前和厉王有无干系?” 楚珩缓缓道:“没有。” 姜月见心领神会:“我去找纸笔,写几个名字,你看看,能不能和你说的这些有重合。” 她这里握着傅银钏这条线索,若与楚珩的能合得上,那十有八.九景午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这些乱党里,景午是牵头之人,还是,只是参与其中,属于与乱党过从甚密的从犯。 这二者处罚也不一样,姜月见不希望让傅银钏左右拉扯,两头为难。 她说完便要跳下软塌去找他平素用的笔墨纸砚,就放在临窗的那张书几上,还没等勾出脚丫跳下去,忽被一条坚实如铁的臂膀搂了回去,男人漆黑如墨般的眼眸,如一把锁,牢固地囚禁着自己。 “太后,臣忍很久了。” 姜月见被他盯得心惊肉跳:“可是……” 正事比较要紧呐。 可是看着这张俊脸……唉,美色误人。 姜月见飘飘然软了骨头,她是一个让人诟病的太后,因为她时常会觉得—— 既有美人,何须江山。万顷江山也不换。 昏庸得令人发指。 * 楚翊都把肚子填得饱饱的了,可是母后还没有消息,也不知去了哪儿。 母后不在,他的功课给谁检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母后只是每月查他的功课一两次,近段时间以来,几乎每每隔上几天便有一次。 也罢,楚翊想想,既然母后不在,那不如去找姑姑玩,他最近刚学了弓,想一试身手,在姑姑面前表现一番。 谁知母后身边的玉环和翠袖竟拦着,不让出门。 好生奇怪。 她们越不让自己出,自己就非要出。 皇帝使了个心眼子,用了一出金蝉脱壳计,叫一个小太监待在燕寝里假装要歇午,自己则钻进了孙海外披的大袍子底下,就这般被夹带出门了。 那两个女官眼神儿真不好,一点也没察觉,出了太和殿,楚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拍孙海老胳膊老腿:“今天你居功甚伟,朕记在心里了。” 孙海笑眯眯的,连说不敢当,让陛下快去找郡主,玩得开心就是。 只叮嘱了一点:“陛下,要是太后娘娘回来,老奴这儿可挡不住太久啊,您早些回来,最好,让宜笑郡主跟着,太后娘娘也就不会生气了。” 楚翊想了想,再次掸了掸老宦官的臂膀,笑道:“言之有理。孙海,朕最近发现你果然是块老姜呢。” 说完便拍拍屁股走了。 已经走了老远,半道上想起没有带伞,因是偷跑出来的,不好叫宫人,免得被母后身边的女官捉回去,陛下望着廊杆外如瀑的雨帘束手无策之际,蓦地一念闪动,随后福至心灵,心道不如就近上苏哥哥那儿借把伞吧。 文渊阁的那些老学究,一向都喜欢和他探讨学问上的事情,以往这个时辰,他应当都在灯下批阅文章。 他高兴得一溜烟窜进了兆丰轩,身为君王,一点也没隐私顾忌,两只小爪子哗啦一下推开了兆丰轩寝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