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巴了: “爹、爹!您怎么、怎么……”他支支吾吾, 半晌“怎么”不出来,顺着养父的严厉目光一瞧,火速缩回摸庆王大腿的手!同时下意识朝床里侧挪了挪,定定神, 奋力宽慰: “您别着急,有话好说,我们慢慢商量。” “佑棠, 你和殿下——”容开济艰难开口,泥雕木塑一般枯站, 腹内有千言万语,急怒交加, 关键时刻,却不知该先说哪一句,憋得脸青了变白、白又变青。 “爹!爹!咱们不急啊,有什么话都可以商量。”容佑棠万分紧张,生怕老人被气出个好歹,匆匆掀被准备下榻, 决定先跪地认错让长辈消消气。 然而,赵泽雍全程稳坐如钟,毫无遮掩避让之意,他伸手,牢牢把人按回被窝,沉稳叮嘱:“无妨,你歇着。容老,我们出去谈。” 谈? 您想和我爹谈什么? 容佑棠措手不及,不敢直视养父眼睛,用力挣了挣,却始终被庆王手掌按住!他焦头烂额,恳请道:“殿下,快松手。” “慌什么?天塌不了。”赵泽雍已打定主意,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安抚床上的人:“你安心歇息,我和他出去谈,待会儿一起用膳。” “不是,那个,殿下,我也得去谈谈。”那是我爹啊!容佑棠奋力反对,可惜一切反对均被强硬镇压,正在他不停挣扎时,容父实在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大喝: “佑棠!” “哎,我在。”容佑棠小心翼翼,严重缺乏底气。 容开济板着脸命令儿子:“你在此等候,我和殿下出去谈!”语毕,头也不回,大踏步转身离去。 “爹!” “听见没?他也叫你歇着。”赵泽雍低声嘱咐:“他正在气头上,你顺从点儿,仔细挨骂。” “你们要谈什么?”容佑棠心急如焚,诚挚请求:“养父待我恩重如山,稍后他无论有何言语过激,请殿下千万别往心里去,若实在气不过,就算在我头上吧。” 赵泽雍耐着性子听完,失笑摇头道:“本王岂能为难一个老人?况且他是你的养父,小容大人多虑了。”语毕,他稳步走向门口,背影高大挺拔,气势十足。 容佑棠眼睁睁看着至亲和至爱先后离去,懊恼扑倒在床褥里,片刻后,用力抹一把脸,飞快下榻穿鞋,随便抓了件披风,悄悄跟了上去。 容开济把庆王带到自己书房,盛怒中忘却尊卑礼仪,一言不发,自顾自落座,指尖颤抖。 赵泽雍挑了把椅子,随后落座,心平气静,眼神深邃。 容开济坐了一会儿,猛地起身,率先开腔,颤声道:“我真后悔!这些年,我后悔极了!” “后悔什么?”赵泽雍温和问。 “当年我就不应该同意佑棠上国子监读书!”容开济几乎捶胸顿足,郁积多时的愤懑悉数爆发,悔恨莫及地说:“那份荐书是你嘱托定北侯府赠予的,当年孩子找不到好书院,我误以为你只是慧眼识珠,所以把孩子送进国子监去了。” 赵泽雍端坐,安静倾听。 “谁知道,鼎鼎大名的庆王殿下,竟然对我的孩子抱有那一种心思!”容开济豁出去了,怒火中烧,直白质问:“你们认识的时候,佑棠才十六岁、尚未定性,你年长许多、什么都懂,故意地带坏了他!是也不是?” 赵泽雍想了想,坦率答:“本王确实是主导,但并非故意,而是自然而然。” ——天底下的父母总是偏袒自家儿女。 “甚么自然而然?” 容开济痛心疾首,浑身发抖,理智全无地驳斥:“你居然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下手?实在是、实在是……过分至极!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少年郎好奇心强,一步步引诱其误入歧途、挑唆其厌恶女子,毁了他一辈子!” 廊下偷听的容佑棠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很同情庆王,暗暗大叫:爹,没有的事儿,殿下根本没有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就…… 赵泽雍不欲争辩,大方承认:“趁对方年少无知时,别有用心,百般亲近关照,总之,本王的错,但从未欺侮强迫于他,你不必惶恐。” “这还不叫欺侮强迫?!” 容开济目瞪口呆,旋即怒不可遏指出:“您是高高在上的亲王、权势滔天,我们只是平民百姓,佑棠怎么反抗得了呢?可怜的孩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怪我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为了逃避灾难调去喜州吃苦,现在又被你留下,连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