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谌述单手抱着她,抽空用另一手拉了拉围巾遮住半张脸, “我只是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 到舞蹈队找到小姑娘的奶奶,谌述讲清了事情原委,也诚恳地道了个歉。 奶奶爽朗地说没事,又麻利地掏出手帕,在孙女哭成小花猫的脸蛋上抹了两把,“哭啥,别乱跑了跟奶奶学跳舞吧!” “哦。”小姑娘乖乖点头,然后祖孙俩一起看向谌述。 “......不了不了。” 谌述拒绝了舞蹈队的诱惑,小跑回去找易连禾。 路灯的灯光撒下来,在地面上影出一个完整的光圈。易连禾站在光圈之外,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谌述本来想他可能会可怜巴巴地蹲在路灯底下,然后沮丧地要抱抱——或者再得寸进尺一点,要别的什么。 情况比较特殊,如果这样能让他心情好一点,自己献身安慰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看到他这么沉静的样子,反而更让人担心了。 “我回来啦。”谌述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晃了晃,“醒醒易苗苗。” “现在还早,要不要再走一走?” 易连禾摇了摇头,“我有点累了。” “回家吧。” 回到家之后的易连禾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但谌述觉得这次应该比之前要好一点——至少没有锁门。 易连禾这么直白的人,如果想要人陪肯定这会儿都已经偎过来了。没有这么做,就是想一个人单独待着。 但有些情绪在独处时会发酵的越来越恶劣的。谌述坐在客厅想了半天,跑到楼上去找白小爷。 突然被吵醒,白小爷一副主子的姿态,任他怎么哄就是不肯挪动尊躯从猫窝里出来。 除了睡觉和吃,这位爷只对易连禾有点兴趣。谌述哄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索性抱着窝一起下楼。 在易连禾房间前停步,谌述把他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把猫放了进去。 白小爷终于有了反应。慵懒地从窝里流到地板上,不紧不慢往房间里走。 易连禾独自坐在电脑前,突然发觉有东西在蹭自己的腿。 白小爷绕着他的小腿亲昵地蹭了一圈,又去舔自己身上的毛。好像在品尝他的气味。 易连禾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到桌子上跟自己对视。 它的瞳孔已经开始褪去刚出生时的婴儿蓝,渐渐显出明亮的棕色来。 易连禾看了一会儿,揉揉它的耳朵,闷声说,“你长得好像谌述啊。” “......” “你觉得,”他一边撸猫,一边问它,“他会不会对我失望?” “喵~” 白小爷四脚朝天在桌上躺平,舒服得眯起了眼。好像并不关心这个愚蠢的人类在烦恼什么。 易连禾继续自言自语,“他肯定会对我失望的。” “我好像做不到。” “但我必须得告诉他。” ** 次日早晨,易连禾按时出来吃早餐。 看起来精神还不算差。 谌述刚拿起牛奶,听见他叫了自己的名字。 “谌述。” “嗯怎么了?” 易连禾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说,“算了吧。” “......” 谌述憋了一大口气,然后闭眼平复下去。冷静地问:“什么算了?” “那个节目。”易连禾说,“我推掉了。” “......我靠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他一瞬间冻成冰坨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我他妈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 还叹气!还欲言又止!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易连禾补充道,“我说的是节目,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谌述沉思片刻,“是因为昨天那个妹妹?” “但你知道,那就是个小意外。” “可我连这样小小的意外都应对不了。”易连禾摇头否定自己,“也许......等以后吧。现在我还不行。” 最后还不忘推锅,“昨天我跟猫商量过了,它也觉得是这样。”m.BJZjnF.cOm